江晚棠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宛如黑暗中的一縷曙光。
女子們蜷縮在角落裡,身體不斷顫抖著,眼中仍殘留著驚恐,但在聽到江晚棠堅定的話語後,情緒漸漸穩定了一些,都沒有發出聲音。
江晚棠一邊安撫著她們,一邊目光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雲裳的身影。
她輕聲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風月樓新來的花魁雲裳?”
“知道她在哪嗎?”
那些女子們先是一愣,而後有幾人微微搖頭。
片刻後,一個麵容較為清秀但此刻臉頰紅腫的女子,顫抖著嘴唇,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我知道,她她被北山的那些惡人帶走了,他們說說要把最美的留給他們統領先享用。
江晚棠的心猛得一沉。
她拍了拍女子們的肩膀,低聲安撫道“彆怕,外麵守著的人都死了。”
“現在,你們都穿好衣裳,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不要讓人發現。”
“明日就會有人上山來帶你們離開。”
江晚棠在上山的時候,一路都有留下標記,她相信謝之宴他們有辦法能找到這裡。
江晚棠在確保這些女子安全離開後,便快速趕往了北山。
她的在山林間快速穿梭。
夜色如墨,比起方才所在的東南麵,北山的寒意愈發濃重。
遠遠的,江晚棠便看見了那隱藏在林間的一處巨大的營寨。
營寨大門的兩側高聳著兩座了望塔,四周都有人舉著火把把守,像極了占山為王的土匪窩。
想到“土匪”二字,江晚棠猛地憶起了什麼。
她記得那次宮宴,戚銘正是因剿匪立功,將雷石一等山野莽夫帶入宮中。
如今看來,說什麼剿匪,他分明就是將那群土匪收入了囊中,為他所用。
而這裡,應該就是戚家的秘密老巢了。
四周守衛眾多,江晚棠斂了氣息,很是小心謹慎的向著營寨裡麵靠近。
營寨內,錯落著一排排的小木屋,在木屋的後方,是一座更為宏偉的主寨建築,兩層樓高。
中間有一片寬闊的空地,燃著一堆巨大的篝火,有守衛來來回回巡邏。
空氣中,時不時能聽到主寨內傳來幾聲粗野的吆喝和放肆的大笑聲。
江晚棠巧妙地避開巡邏守衛的視線,在木屋間穿梭,直到在一處木屋前,她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女子啜泣聲。
她的心猛地一緊,緩緩靠近窗戶,借著火光向屋內看去,隻見角落裡,一粗布衣衫女子蜷縮成一團,衣裳已變得破爛不堪,滿身的傷痕觸目驚心,她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上,眼神空洞,滿臉淚水。
江晚棠順著窗戶悄然翻了進去,那女子聽到動靜朝著江晚棠看了過來,愣了愣,沒有慌張,也沒有驚呼。
她打量著江晚棠身上的大紅嫁衣,抬手擦乾了臉上的淚痕,虛弱的開口道“你是那些人口中所說,今夜送上山的‘新娘’?”
江晚棠疑惑道“那些人?”
女子繼續道“就是這處寨子裡的老大,吳統領他們。”
說著,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似乎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隻要一提到那些人,回憶起那些人的惡行,身體就會不自覺地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