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淵抬手示意眾人退下。
隨後繼續朝著江晚棠走了過去,她的劍尖直抵上他的胸膛。
姬無淵毫不在意,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兩人沉默著對峙了片刻,他開口,喚了一句“棠兒”
“是我”
“是阿淵”
“沒事了,先把劍放下,嗯?”
姬無淵聲音很輕,很溫柔,像是生怕會嚇到她。
江晚棠直直的看著他,愣了片刻,眼中的殺意一寸寸的黯然下去。
她嘴裡輕聲的呢喃了一句“阿淵”
漸漸地,她的眼神恢複了幾分清明,將手中的長劍放了下去。
隨後在所有震驚的目光中,她眼眶通紅,委屈巴巴的眼神,帶著幾分一貫在姬無淵麵前的撒嬌語氣,道“阿淵,絹花臟了”
聲音帶著顫意,哭腔濃鬱。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貓崽。
姬無淵自以為堅固冷漠的心臟,突然就疼的不像話。
他循著江晚棠的聲音,看向了她手中被鮮血染紅大半的黃色絹花
明明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可是他的心卻像被撕扯一般,痛得很厲害。
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像江晚棠一樣,在欺騙利用他後,還能讓他這般心軟,心疼。
於是,那些本該責備,生氣,質問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全部都化作了一腔柔情
“乖,”姬無淵的嗓音微啞,帶著點顫抖“我給你買新的,要多少買多少,好不好?”
江晚棠此時聽見他的聲音,一直蓄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搖了搖頭,難受哽咽的道“隻有這一朵,不會有新的了”
姬無淵輕聲溫柔的哄道“那回去就讓人洗乾淨,嗯?”
江晚棠沒有說話,他便一直等著她。
姬無淵為數不多的耐心,幾乎都用在江晚棠的身上。
而這樣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連謝之宴也不例外,他緊握的拳頭,緩緩垂下
這哪裡是帝王偏愛偏寵,分明是帝王中蠱了。
許久,江晚棠都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染血的黃色絹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她後知後覺的體力不支,身形顫了顫
姬無淵快步上前扶住了她,她渾身是血,他也不嫌棄,一把將她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