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一番杖背之刑後,時間已經從下午來到了黃昏。
慕容卓艱難地撐著凳子,要從凳子上爬起,身邊行刑的二人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胳膊,擔憂得看著他,“慕容大人”
其中一人歉意道:“慕容大人,還望恕罪,因著老爺的命令,我二人也是迫不得已”
慕容卓緩緩搖了搖頭,“不這是你們職責所在,我不怪你們。”
聽得此言,二人頓時感動不已。
被手下人扶著回家之後,在醫師的治療下,慕容卓雖然不聲不響,卻也疼得齜牙咧嘴。
與此同時,腦海中亦時時回顧著當時知府的眼神。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仿佛帶著一絲笑意和狠厲的眼神
他當即心中一凜。
莫非那不是蒙汗針?而是毒針?!
他立馬想從床上爬起來,卻被醫師及時給按住。
隻見老醫師不讚同地看著他,“大人都傷成了這副樣子,應是好好養傷才是,就是有再急的事,養好傷後再做也不遲啊!”
正當這時,隻聽下人來報:“大人,安大人來看您了。”
聽得此言,慕容卓當即道:“快請他進來。”
不久後,隻見一個作便衣打扮的儒雅男子進得裡來。
看著這一切的重凡當即便認了出來。
這不正是晚宴那次偷偷拉慕容卓衣袖,給他眼神示意的那位嗎?
“安兄,你來看我了。”
慕容卓想動動身子,卻被前來之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手臂,“慕容兄有傷在身,還是切勿動彈。”
看著好友這副狼狽的樣子,來人重重歎了一口氣。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為得一個素不相識之人,遭受如此無妄之災。”
聞言,慕容卓卻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隻是皮肉之苦罷了!若是我真做了那番失德之事,不說百姓唾罵我,我自己都要唾罵我自己!”
來人無奈地笑了笑,”你啊,這麼多年一點沒變,還是這麼倔!”
聽得此言,慕容卓亦笑了笑,命令家中仆人將醫師好好送走後,他轉而道:“不說這個了。安兄可知知府大人那裡可如何了?”
卻見來人麵色頓時一斂,眼神閃躲,囫圇道:“知府大人那裡可還生著你的氣呢”
慕容卓搖了搖頭,“安兄,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他抬頭定定看著自己的好友,抓著對方的手臂,“知府大人可是還在派人捉拿?你就告訴我吧!”
見得好友懇切的眼神,來人最終重重歎了一口氣,道:“知府大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來人頓了頓,立馬住嘴。
聽得此言,慕容卓瞳孔頓時放大,呼吸一滯。
卻也沒錯過對方的未儘之言。
“還要什麼?”
見著好友眼中充滿血絲,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來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磕磕絆絆道:“還還說此人屢次三番從他手下逃走,氣煞也,要要將其屍首懸於城門三日讓為眾觀以儆效尤!”
聞言,慕容卓當即憤怒地狠狠一捶床沿。
“安能如此!安能如此!!!”
心中怒火噴薄而出,更多的,卻是痛苦和悔恨。
如果不是那晚他飲了酒,說漏了嘴,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