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著，今年媽高興，在媽眼裡，你們都是小孩！”
小歡歡是最小的，收紅包收到手軟，聲音甜糯糯的。
“謝謝爸爸，謝謝爺爺奶奶，謝謝大姑姑，謝謝哥哥。”
全家，都把她當親人。
這種氛圍，饒是在楊家，何曼琪都沒體會過。
這個年，也是她長這麼大，過得最好的一個年。
反觀楊家，今年卻是過得最慘淡的一個年。
楊媽去世了，楊旭林在牢裡沒出來，楊旭陽和馬慶霞又離了婚。
楊家沒一個女人，家裡亂糟糟的。
楊爸帶得了大孫子，又顧不住小孫子，六十出頭的年紀，卻像七八十歲的老人般滄桑。
年夜飯是楊旭陽做的，隻有三菜一湯，寒摻又淒涼。
“你為什麼不買多點魚蝦豬肉做豐富點，這都不像過年。”
楊旭陽好生沒好氣道：“做那麼多乾嘛，吃不完還不是浪費錢。
楊家豪你又鬨騰什麼，趕緊吃飯！”
自從離婚，大兒子楊家豪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不但不好好學習，還天天惹是生非。
“你做什麼！”
楊旭陽走近才看到楊家豪居然拿著一瓶江小白，手指沾了點酒，戳進了小寶的嘴裡。
楊旭陽麵色大變：“你個混賬！”
楊旭陽一巴掌把楊家豪手裡的江小白打掉。
玻璃杯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哐當聲響。
楊爸聽到，皺了皺眉頭。
“又怎麼了，真是沒一刻消停的。”
這個家沒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這混小子拿酒給小寶喝，誰教你的！”
楊家豪繃著小臉，眼神有點扭曲，不害怕反而笑了。
“我媽教我的啊，以前走親戚的時候，有親戚拿筷子沾了酒喂楊歡琪，大伯母生氣了，說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但我媽說大伯母小題大做，看，楊歡琪又沒事。
總說那些死不死的例子，就是故意找事。”
當時何曼琪鬨得很凶，又是罵人又是帶小歡歡去醫院，弄得全家人都過不好年。
楊爸楊媽說她不懂事，就連楊旭林也幫家人罵她。
所以楊家豪記得特彆清楚，甚至還能學著馬慶霞當時的語氣樣子說出來。
“我媽還說，女人不能慣著，一慣著就無法無天。
她還經常背著你們在我和弟弟麵前罵大伯母，說她是孤兒，使勁欺負都不敢離婚的。”
彆小看了小孩子的記憶力，楊家豪學習記不住知識點，但馬慶霞那惡心的嘴臉，卻是描繪得有模有樣。
以至於楊旭陽都忘記打他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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