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婷去交完費回來,胡新宇還在打吊瓶。
她坐在病床旁,眼神繾綣如膠般黏在那張滄桑的臉上。
胡子邋遢,皮膚粗糙,嘴唇乾裂,頭發也長了很多沒打理,像流氓,一點都沒有之前的俊朗帥氣。
倒像個四十多的小老頭,看著比她還老不少。
這段時日,她不好過,胡新宇……也不好過。
陳誌婷有點恍惚,是不是自己太膽小了?
但旋即,她又用力甩腦袋,試圖把腦子裡進的水甩出去。
想什麼呢,愛情是毒,誰碰誰死。
她都栽多少回跟頭了,怎麼還那麼天真!
陳誌婷拍了幾張照片,全都發給了胡新海。
“他一個人在醫院,速來。”
而後,響了下胡新海的手機,但沒人接。
陳誌婷不厭其煩地打了五通電話,在接通那一瞬間,她又掛斷了。
然後按鈴找來護士,請求護士幫忙看著點,就狠下心走了。
她不走不行!
回到家時,已經淩晨三點半。
陳誌婷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她困到極致了,第二天早上的鬨鐘一個都沒聽到。
最後還是魏小幸給她打電話,她才猛然驚醒。
聲音帶著無儘的疲憊感:“喂。”
魏小幸:“昨晚做賊了呢,怎麼這個點還沒醒,還去醫院不?”
陳誌婷猛然驚醒,看了好幾下手機上的時間。
幾秒後,她連滾帶爬下床,飛奔進廁所洗漱。
陳誌婷叼著麵包,邊開車邊隨便填飽肚子。
到了目的地後,她果斷坐在副駕駛上。
“小幸,我有點累,你幫我開車行嗎?”
魏小幸坐在駕駛座,看著她那堪比大熊貓的黑眼圈,一臉疑惑。
“你昨晚去做賊了?”
陳誌婷放低靠背,戴上了眼罩:“差不多,我太困了,睡會。”
同一時間,醫院,胡新宇醒了。
“姐姐……”
呢喃聲脫口而出,守著他的胡媽頓時驚醒。
“兒子,你終於醒了,你怎麼能喝那麼多酒,你要嚇死媽媽啊。”
胡新宇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張了張嘴,嗓音乾啞。
“有水嗎?”
“有的,媽媽給你拿。”
胡媽邊倒水,邊碎碎念:“你哥昨晚守了你大半夜,剛剛才走的。
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媽媽喊醫生來給你看看。”
胡新宇喝了水,嗓子終於舒服了點。
醫生來檢查了遍,又給他紮上吊瓶。
胡新宇麵如死灰,就像活死人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媽,你回去吧,彆管我。”
胡媽不肯走:“你是媽媽的兒子啊,媽媽怎麼能不管你。”
胡新宇默不作聲,他什麼也沒問,問了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