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自有府醫操心。”沈相國冷冰冰,硬邦邦的道。
楚酉依舊維持著微笑。
倒是陸瑾瑜從他哥那兒憋了一肚子氣,朝他灑了出來:“是!你家姑娘受驚了,你就讓一個異性府醫大搖大擺的進姑娘家家的閨房?當真是個好父親呢!”
“怪不得你家嫡親女兒會被你送到觀音庵五年之久!”
這像是一個父親會做出來的事兒?
能讓沈清婼一個閨閣女子中了南潯獨有的噬情蠱,這沈家的水要麼就是太深了,要麼就是太臟了——總之,沈相國這個當家做主的人,脫不了半點乾係!最起碼肯定沒儘到監護責任!
想到沈清婼所有的遭遇都是從中蠱毒開始的,陸瑾瑜便莫名有些燥!
仿佛他這麼久的,對沈清婼的嘲諷成見都是錯誤的!他最該嘲諷的是那條噬情蠱,而不是沈清婼——
沈相國:“……”他被懟的深呼吸一口氣,還要賠著笑臉:“到底是二公子,考慮確實周到。本相還當謝謝你呢!”
沈相國揚聲朝外喚道:“來人,把我書房那幅字畫摘下來,送給二公子!就當是感謝,他替我那幾房妾室,那幾個女兒著、想了!”後兩個字沈相國說的咬牙切齒的。
貼身小廝匆匆跑去書房,不多久便取來一幅“謹言慎行”的四字書畫。
陸瑾瑜:“……”他死死盯著那四個字,驀地笑出了聲:“沈相國是在教本公子做事兒?”
“我告訴你,本公子願意上門來賠禮道歉,就已經是給足你們沈府眾人的麵子了!彆蹬鼻子上臉的,還拿這勞什子的謝禮來嘲諷我做事荒唐,行事無度?需要謹言慎行?”
陸瑾瑜猛地奪過小廝手中的字畫,朝沈相國重重砸了過去:“本公子瞧著你就適合時時盯著它瞧,好時時刻刻自省,皇親國戚就是皇親國戚,便是再胡鬨張狂,也有皇權撐腰,其他人不服也得憋著!”他伸出指尖重重戳了沈相國的胸口。
力道之大,隻戳的沈相國往後倒退兩步。
陸懷瑾看他趔趄,趕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沈相國:“……”他要不是看大公子誠心誠意,文質彬彬,他真不想要這樁婚事了!
什麼狗屁的皇親國戚,遇上陸瑾瑜這種極品,他能少活好幾年!
陸懷瑾此時已經冷了臉,連名帶姓的怒斥道:“陸瑾瑜,你彆太過分了!”
“這是在沈府,不是在臨王府!給我收起你那副仗勢欺人的張狂樣兒來!”陸懷瑾鬆開沈相國,朝他走了兩步,憤憤低聲道:“他畢竟是清婼的父親,是我未來的嶽丈!”
陸瑾瑜嗤笑。
大門口傳來一聲冷笑,緊接著,蕭陌寒一身筆挺的魚尾服走了進來:“喲,這仗勢欺人不向來是形容我們北召司的嗎?二公子這是又做什麼荒唐事兒了?氣的大公子這般清雅高潔之人都動了大怒?”
陸懷瑾迅速調整心情,勉強揚起了一抹微笑的看向蕭陌寒,得體應對:“讓蕭指揮使看笑話了,一些家事,不足蕭指揮使掛齒。”
沈相國已經徹底黑臉。
這蕭陌寒可是尊煞神,登門拜訪定沒好事兒!
但麵兒上,他還是要打聲招呼的。
“蕭指揮使來我沈府有何貴乾?”
蕭陌寒走至陸瑾瑜的身邊:“蕭某是來找二公子的。聽聞二公子這幾日的生活極其精彩呀——”
他拖長尾音,似笑非笑的望向看都沒看他一眼的陸瑾瑜:“不知二公子可還記得你當初承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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