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從下馬車開始便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這會兒聽蕭陌寒問話,也是怔怔的看向了他和陸瑾瑜。
蕭陌寒又把事情說了一遍,陸懷瑾蹙眉:“瑾瑜你是單純想吃野味,還是想去後山尋人?”
“大哥覺得呢?”陸瑾瑜不答反問。
陸懷瑾微微蹙眉:“蕭指揮使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人都找不到,想來那人身處後山的可能性極大。想去便去吧,隻是要注意安全,覺得不對便要及時撤回來。”
“明白。”陸瑾瑜痛快應答。
陸懷瑾麵上浮現一抹歉疚,支吾一陣道:“我就不過去了,我想去清婼的房間先看看——”
“好的,那大哥你先去。我們稍後也出發。”
“嗯。”陸懷瑾不疑有他,闊步便朝沈清婼先前所住的院子而去。
陸懷瑾今日穿的是一襲煙青色繡青竹的衣袍,衣袍隨風輕揚,仿若竹枝隨風搖曳,雖然寧曲不折,可到底多了幾分寂寥蕭瑟之意。
蕭陌寒都不禁對他起了幾分憐憫之心。
他問陸瑾瑜:“二公子這心眼子是全都用來規勸你家大哥了嗎?”不想讓他娶沈清婼,便讓他看她最不堪的一麵?
那密室裡可還放著兩本多情公子送過來的避火圖呢!
陸瑾瑜瞪了他一眼:“我最近的心眼子大多都用來和南潯人鬥智鬥勇了!”真當他讓人查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那麼簡單的?
那群南潯人在北辰最起碼紮根十幾年了!說不得從和他父王簽訂和平協議的那一刻就已經蟄伏城內,就想著有朝一日靠什麼不入流的辦法來侵吞他北辰國呢!
陸瑾瑜朝靜慈師太走了過去:“還麻煩幫我們準備些驅避猛獸的藥物。”
這清城山的後山危險重重,尤其是前兩日還有了虎嘯聲,庵內便多備了些驅逐猛獸的藥物。
靜慈師太見他態度堅決,讓人去她房間拿了一些驅獸藥包出來,遞給了他,還不放心的囑咐:“即便攜帶這些藥包,遇見猛獸也是該避就得避的。前些年我們庵內有人便是仗著身上有不少藥包,不當一回事兒,進深山去采藥了,結果再也沒回來。”
“嘖——”陸瑾瑜接過藥包在手中掂了掂,沒好氣的瞟了她一眼:“爺都還沒進去呢!少在這裡說這種喪氣話。”
說完,他便扔了幾個藥包給蕭陌寒:“走!”
兩人直奔後山方向。
青山綿延,懸崖萬丈。
蕭陌寒看著已經矗立在一片懸崖處的陸瑾瑜,向來泰山崩於頂都能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浮現一抹愕然:“要從這地方下去?”
“不然呢?”陸瑾瑜的臉色非常不好。
上次他從沈清婼的那處密室出來後便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這兒兩米深處的地方有一棵歪脖子樹,粗壯無比。
樹下垂著一棵藤蔓,現如今幾乎瞧不分明,跳到樹上便能看清。
那藤蔓柔韌性極好,往下垂落幾十米。
而順著蔓藤往下爬數十米,便有幾棵樹綁著彩旗招搖。
樹掩蓋著一處山洞。
山洞內有人活動痕跡。上次他中了噬情香,跌跌撞撞摔下懸崖後,無意發現了這一切。他本來是想要深入洞中,查探分明的。但洞內有守衛警戒,且看起來各個都是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