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帝卻想把小事化大。
他沒好氣的道:“怎的不能說明問題?這說明沈清婼母親和臨王妃早就相熟!沈清婼當年犯病想要去庵堂靜養的話也可能都是借口!她就是想要退了朕那皇兒的婚事!好讓沈清婼將來嫁給你家那小子!”
“若不然阿兆和她情投意合的,怎的可能會因為沈清婼犯病就提出退婚另娶?”
這話說的——好似他真不知當年內情似的!
明明當年他也知曉沈清婼是因被捉奸才送到觀音庵的,他還說五皇子婦人之心,還說背叛皇室中人就該殺了了事!
五皇子辯稱沈清婼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皇帝還斥責他說,整個北辰國子民都以能救他們為榮。他們那些子民本就該為皇家做出一定犧牲的!
也因此,北辰帝好生冷落了五皇子一段時間。直到後來五皇子娶了沈清顏,沈相替他各種奔走,五皇子才又重獲了帝心。
此時聽他冠冕堂皇的這般說話,臨王妃不覺心底嗤笑:北辰帝這也太不要臉了!
北辰帝卻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他直接走向了臨王,怒不可遏的揪著了他的領口,大聲道:“你告訴朕!”
“這算不算是欺君罔上,蔑視於朕?!”
這罪名可有點重。
臨王唬的瞪圓了眼睛,伸手推了一把北辰帝,就“噗通”聲跪在了地上道:“聖上明鑒!王妃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般糊弄欺瞞聖上的!”
“沈清婼當年確實犯病了,而且,而且——”臨王瞅了沈清婼一眼,急中生智道:“她身子現在都還沒好徹底呢!”
他話音落下,沈清婼身子一軟,重重栽倒在地。
北辰帝:“……”就邪門!
沈清婼莫不是裝的吧?
“傳禦醫!”北辰帝憤憤重新坐到了上首。
陸兆此時匆匆而來:“兒臣見過父皇。”
他不經意間一瞥,眸光正好落在陸懷瑾抱她進懷抱的一幕。
心口驀的一痛。
但當著父皇的麵,他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是而,隻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
北辰帝冷笑一聲:“平身吧!阿兆你瞧瞧,朕不過就是想為你討回個公道,他們這一個個的倒都演起戲來了!”
“父皇何出此言?”陸兆心頭一跳,隻覺得今兒個父皇喚他定沒好事兒!
果然,北辰帝冷聲道:“還不是那沈清婼!她們母女倆配合臨王妃演一出戲,讓你誤會後,便躲去觀音庵五年!如今都回來了,還逛過茶樓,去過臨王府,進過你那府裡,天天都是活蹦亂跳的,如今朕召她進宮不過一個時辰,她倒好,竟然又配合臨王說的那句身體不好,直接給朕裝暈!”
沈清婼此時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也滾燙滾燙的,偏她那手,尤其是右手涼的驚人!
這明擺著就是發高熱了!
陸懷瑾微蹙了眉心:“皇伯伯,清婼不是裝暈。”
“你臨王府的人說的話,朕還敢信嗎?”
原本想要走過去給沈清婼先探探脈的臨王妃腳步驀的一頓,隨即又跪地了,望著北辰帝,鏗鏘有力的道:“妾身和臨王府的人從未欺瞞過聖上,便是妾身和謝紫柳來往書信多年,也從沒想過要隱瞞於誰。更不曾和她們母女串通演戲,躲避和五皇子的婚事。聖上若非要這般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妾身可是不依的!”
“沈清婼如今身體確實極其虛弱,且高熱來勢洶洶。若是一個不慎,便可能會命隕此處!聖上還是讓人快些請禦醫過來為她診治吧!不然,人若真死在這上書房內,莫說臨王府不依,沈相國怕是也要惱恨在心!文武百官更是要心寒至極!”
“隻因我臨王和臨王世子戰功卓越,妾身和懷瑾民間威望頗高,便惹的聖上這般猜忌!非要往妾身身上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聖上待會兒是不是還要拿觀音庵曾進過南潯奸細來說事兒呢?您是不是還要懷疑本王妃和清婼和那奸細有關?您是不是還要說,妾和臨王恩愛兩不疑,他也可能有謀反之心?”
“聖上如今在這皇位上都已經穩穩當當坐了十幾年了!您覺得您如今還這般疑心臨王府,合適嗎?”臨王妃氣狠了。
她本來就是豪爽直言的主兒。
年輕時候和臨王一起上戰場,和士兵們同吃同喝的,半點都沒有過王妃架子!
也因此,她這臨王妃在軍中其實也頗具盛名。
再加上她一手好醫術,救過先皇,有著免死聖旨在手,更是給了她十足的底氣,讓她不必在任何人麵前折彎了脊骨!
這世上,也就隻有臨王妃一人敢這般怒聲質問聖上!
北辰帝一張臉都黑了:“還說你臨王府沒反心!聽聽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謝紫柳是妾身的救命恩人!聖上都要把妾身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兒磋磨死了,難道還不能允妾身說兩句大實話嗎?”臨王妃火力十足。
轟起人來更是半點不留情麵。
陸兆和陸懷瑾都驚呆了。一是為她說話的內容,二是為她的膽色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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