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燕穿過如夢如幻的泡泡,聽著小孩們歡快的笑聲,唇角也忍不住揚起了一抹笑。
這樣的美好,是她從前根本不敢想的。
可現在這些似乎就近在咫尺了。
步伐輕快的穿過院子,來到林宛紓的藥房。
剛進去,就看到林宛紓正在給一個衣著時髦的軍嫂把脈。
隻是跟平日裡溫柔的笑容不一樣,此刻的她看著多了幾分疏離。
方秋燕也沒吱聲,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林宛紓給杜茯苓把完脈後,就淡淡的說道:“宮寒的症狀已經好很多了,我再給你開帖藥。”
對於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客氣有餘親切不足的模樣,杜茯苓說不失落是假的。
可她也清楚過去的確是自己太過分了,人家還願意給她看病已經很大度了,她又怎麼能強求她像對楊箏她們一樣對待自己?
“謝謝你,宛紓同誌。”
杜茯苓感激的說道。
“不客氣。”
林宛紓說完,就朝門口的方秋燕招呼道:“秋燕,你坐這等一會,我開帖藥就好了。”
杜茯苓聽著她溫柔又親切的招呼著一個陌生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衣著破舊,麵容消瘦仿佛像是難民一樣的女同誌。
唇動了動,她想問為什麼她寧願對一個這麼窮的鄉巴佬好,也不理會自己。
可話還沒說出口,杜茯苓忽然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就是因為看不上她鄉下來的身份,才把人給徹底得罪的。
想到此,她又死死地咽下了嘴裡那些刻薄的話,嘗試著朝方秋燕露出一個親切的笑來。
“同誌你好,你是新來的軍嫂嗎?”
方秋燕沒想到這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軍嫂,會這麼熱情,頓時也不由得一愣。
待反應過來,她趕忙朝她點了點頭。
“欸!是的,我剛來沒多久。”
麵對衣著這麼時髦的軍嫂,方秋燕其實還是緊張的,可她牢牢的記住了林宛紓的話。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她不能露怯,不能讓宛紓失望。
杜茯苓不知道方秋燕用了多少勇氣才能正常跟自己說話,而沒有磕磕巴巴。
見這軍嫂雖然衣著破舊,卻沒有以往那些貧窮鄉下人的局促,她有些驚訝。
以為她跟林宛紓一樣,說不定也有什麼本領,杜茯苓就沒敢小瞧人,笑容又多了幾分真切。
“我就住在團長後麵的屋子,我叫杜茯苓,平日裡得空你也可以去我家坐坐,大夥也好熟悉熟悉。”
方秋燕聽出她話裡的真誠,而不是虛假的客套,心中也少了幾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