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急著跟爸爸分享好吃的，也沒注意到媽媽的臉色不對。
拿著花生糖，又蹦蹦跳跳的朝廚房跑去？
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著：“爸爸，你快看，我有好吃的花生糖。”
陸景鬆看著歡快地朝自己跑來的豆花，心口就像被猛地灌了幾斤黃蓮一般，又苦又澀。
豆花像前幾天一樣，一把撲進爸爸的懷裡，舉起手裡的糖，就喂到他的嘴裡。
“爸爸快吃。”
機械性的抱著豆花，又機械性的張開嘴巴。
明明是甜滋滋的花生糖，可他卻吃到了滿嘴的苦澀。
鍋裡的雞蛋已經蒸好了，重新平複好情緒的方秋燕把雞蛋端了出來。
再拿出三副碗筷，洗乾淨，打好粥後，她喊道：“來吃飯了。”
聲音平靜得和往前沒有一絲分彆。
“來啦！”
豆花說著，又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幫媽媽搬東西。
搬好了，就朝爸爸招手。
“爸爸快來呀！吃飯了！”
陸景鬆吞下嘴裡花生糖，喉嚨像是被什麼給狠狠地刮擦了一下，痛得他眼眶有酸澀。
“好。”
聲音乾澀的應了一聲，他宛如一具遊魂一般，來到餐桌旁。
方秋燕依舊沒跟他說話，就拿著勺子給豆花打了一勺雞蛋。
“快吃，吃完媽媽一會帶你去采蘑菇。”
聞言，豆花眼睛一亮。
“太好了，我要去！”
豆花最喜歡上山去玩了，不僅能采到好吃的蘑菇，還能摘到酸酸甜甜的野果。
不過方秋燕因為要采藥，帶她不太方便，平日裡要麼跟彆的軍嫂一塊上山，要麼自己去，很少帶豆花。
此刻聽到媽媽要帶她去山上采蘑菇，豆花怎能不高興？
不用催，她就一口接一口的扒著粥。
粥是提前煮的，溫度剛剛好，並不燙，雞蛋放進粥裡沒一會兒也涼了，方秋燕也不怕她被燙到。
桌子上擺著一大盆的水煮魚，卻隻有方秋燕夾。
陸景鬆幾乎沒有動筷子。
方秋燕也不管，吃完飯以後，就帶著豆花出去了。
看著母女倆逐漸遠去的背影，陸景鬆緊緊攥著的手終於鬆了開來，掌心裡，一片鮮紅的血跡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