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死死的低著頭,身上被妖氣珠子跟那巨大的枯槁灰白的手掌碰撞產生的爆炸的一陣一陣餘波,給刮得生疼。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一樣,每一道餘波掠過都仿佛是有一把鈍刀在他身上刮過一般。
五鬼早在爆炸的衝擊下被掀飛到不知道哪裡去了,所幸最猛烈的第一道衝擊被五鬼抵消了一些。
這道威力最猛的衝擊掀飛了李誌的五個小鬼後,餘波被李誌的黑劍死死抵擋住。
黑劍顫動不已,李誌驚駭的發現,在這道衝擊的衝刷下,黑劍上的那些猩紅眼睛竟然一隻隻的閉了起來。
而纏繞在李誌身旁的那道百眼蜈蚣虛影,也在不停的嘶吼慘叫,但是它雖然拚命的扭動身軀,拚命的掙紮著,可卻偏偏死死的守著李誌沒有半點退縮。
在一道道衝擊餘波的掃蕩下,百眼蜈蚣終於堅持不住了,它低嚎一聲,然後需要潰散。
而黑劍上最後一隻睜著的眼睛也同時閉上,一隻隻閉著的眼睛,扭曲變化,最後再次化成了一個個符文。
李誌的種種手段,總算是把他受到的攻擊給削弱掉七成。
而如今他已無其他手段可以應對,剩下三成威力的攻擊就隻能靠他自己硬著頭皮頂上去了。
身上的疼痛在經過多道餘波的衝刷下,李誌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整個身子都麻木了。
李誌知道,若是這會兒把衣服脫掉,一定會發現他那滿身淤青、慘不忍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可能布滿了淤血和傷痕。
漸漸的,感受到周圍一切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李誌這才僵硬的抬起頭。
隻見,籠罩在四周的黑暗不知何時已經被驅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萬裡無雲。
周圍一切沒有半點狼藉,沒有任何被肆虐過的痕跡,井井有條的府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著讓李誌一陣恍惚,差點以為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但是,他馬上發現了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一個東西。
李誌眼前一亮,猛地衝了過去,將那個東西撿起來塞入了懷中。
等到他做完這些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那陣陣撕裂般的痛楚,疼得他齜牙咧嘴。
“沒想到,倒是給你破了這鬼蜮”
一道聲音響起,李誌忍著疼痛回頭看去。
隻見方傑朝他走來,方傑雙眼明亮,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顯然,剛才的爆炸衝擊,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李誌苦笑的搖搖頭,那顆妖氣珠子可是堪比大妖的全力一擊的,李誌早就知道此物足以破開這個鬼蜮,隻是這種殺手鐧肯定是得作為底牌藏起來的。
誰能想到,會因為那突然出現的枯槁巨手逼得李誌不得不使用它。
眼下李誌雖然抵擋住了那詭異的巨手,也成功的破開了鬼蜮,但是李誌手中最大的憑仗底牌也已經被消耗殆儘,他自己也身受重傷,五鬼也是一樣受到了重創,就連黑劍都沉寂進入了沉睡。
李誌可謂是處於最虛弱的狀態了,他仍處於危險狀態!
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方傑,眼中有警惕閃過。
似乎是察覺到李誌的防備跟敵意,方傑在距離李誌不遠處就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
方傑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誌,然後才說道:“我倒是沒料到道兄居然是逍遙山之人”
李誌自然知道他剛才驅使五鬼的術法早就落在他們的眼睛裡,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裡,術法是算得上是極其稀缺的資源,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習,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去學習的。
就好像那些跟李誌一起被困在鬼蜮的那些人,這些人除了蜀山三人外,其他人基本都是憑借著外物才得以抵抗邪物的。
方傑雙手的鱗甲,李誌瞧不出底細,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植入的,亦或是法術生成的。
正因為法術的稀缺,這也使得每一道法術基本都會被打上各自背景的標簽。
懂行的人看到對應的術法,就能大致判斷他是哪門哪派的。
李誌也有些好奇方傑是什麼人,便開口問道:“那不知道方兄又是何門何派的?”
方傑聞言咧嘴一笑,語氣似乎帶著濃濃的自豪,他開口道:“我乃夜遊司丙屬地支,人稱鐵手方傑是也!”
李誌目光一閃,他迅速的捕捉到方傑話語裡的一點——丙屬地支。
記得之前遇到黃滿,也是說是夜遊司地支,那丙屬則是代表著天乾。
如此說來,天乾地支
李誌心中對夜遊司有了個模糊的認識。
隨即,他朝方傑拱手說道:“逍遙山未記名弟子,人稱五鬼李誌。”
李誌本是打趣玩鬨般的說著,可一旁的李玉清卻一臉羨慕,他對李誌跟方傑這種十分具有江湖氣的自報家門方式透露著向往。
李玉清安撫好他的師弟師妹後,獨自拄著手中的長劍走向李誌他們。
見到李誌跟方傑朝看來,李玉清連忙學著李誌拱手說道:“在下是蜀山弟子,李玉清在下首次下山,尚未闖蕩出名頭,還未有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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