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京城的天際線,夜幕如同黑色的帷幕緩緩降下。
白日裡繁華喧鬨的街道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更夫打更聲和夜風吹過的沙沙聲。
整個京城陷入了一種極其寧靜的時刻。
而此時,在這如水的夜色中,一道身影從城門處悄悄地走了出去。
雖然按照京城的規定,夜間時分是絕對不允許外出行走,甚至不得出入城門的。
然而,雖然規定確實是這樣規定的,但俗話說得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這複雜的世間,總有一些人能夠憑借特殊的身份和背景,可以將這些規定視若無物。
比如,眼下的這人,他便就是背景深厚,所以可以無視規定。
他便是當朝戶部尚書的家丁。
戶部尚書,那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員,位高權重。
即便隻是他府上的一個家丁,但也不是一個看大門的大頭兵能得罪得起的。
畢竟,宰相門前三品官。
這一點看大門的衛兵心中清楚得很,所以在對方亮明身份後,又加上給他塞了一錠銀子後,那衛兵便悄悄的放他出去了。
張東澤背著一個長條包裹,悄悄地走出了京城大門。
他回望了一眼身後的京城,眼中似乎有一絲不舍,但隨即又馬上的被他眼中閃爍著的貪婪跟激動給覆蓋了。
其實,張東澤在何大人府上當差,待遇著實不錯。
他跟房成等四人都是跟隨何大人很久的老人了,因此何大人對他們一向很寬厚。
特彆是何大人如今高居一品,無論是府上的其他下人,還是外麵的其他人,即便是一些低品級的官員看到他們,都會陪著笑臉打招呼。
這種生活舒適安穩,倒是真的不錯。
若非白天所聽到的那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張東澤或許真的就這樣平平凡凡地在何大人府上當差,然後平平凡凡地度過一生。
可命運往往就這麼意外,偏偏讓他知道了這個消息,這或許真的就是天意吧。
張東澤心中不斷回想著白天那人所說的話
據那人所說,逍遙山爆出了驚天醜聞,一位名叫李誌的弟子居然殘忍殺死了自己的師父,現在,逍遙山對李誌發出了懸賞通緝。但凡抓住李誌者,無論生死,皆可獲贈一道仙術傳承!
仙術傳承!
這讓張東澤如何能按捺得住!
這對於張東澤這種本就有野心,本就渴望獲得強大的力量,渴望擁有受人景仰的身份之人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而且,經過一番費儘心思的打聽,張東澤居然發現,這個被逍遙山懸賞通緝的李誌,正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之前在何府裡協助劉仙師煉丹的李誌。
這讓張東澤內心大為振奮,他覺得這一切一定天意,天要讓他踏上修行之路,要讓他成為受人景仰的仙人!
因為若是其他人,張東澤可能會忌憚一二,畢竟再怎麼說也是逍遙山之人。
可那人若是李誌的話,張東澤卻不認為自己會弱於他,畢竟李誌滿打滿算也才入逍遙山一年左右的時間。
一年左右的時間裡能乾什麼?
三流的武功高手苦練十年都不一定能抗衡一流的武功高手。
所以這讓張東澤異常的興奮,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提著李誌的腦袋登上逍遙山時的場麵了。
其實,這也是張東澤對李誌的印象還停留在當時的何府時期,一個初學了幾招劍法跟一道法術的普通人。
隻是,他並沒辦法想象到,他在何府過著舒適悠閒的生活之時,李誌所經曆了什麼,所以他更加無法想象到,如今的李誌已經成長到什麼地步。
然而,當張東澤滿懷期待的準備去尋找李誌的時候,前方道路卻突兀地出現一人,穩穩地擋在路中間。
清冷的月光傾灑而下,宛如一層銀紗覆蓋大地。
在這朦朧的月色中,一道身影駐刀矗立著。
張東澤的腳步猛地一頓,他雙目眯起,露出一抹危險的神色,他低聲道:“房成你在這裡乾什麼?”
一臉傲氣的房成冷冷地瞥了一眼張東澤,他口氣略有些不屑地說道:“張東澤,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嗎?自從白天你聽到關於李小哥的事後,便一直再打聽著,你不就是想去拿李小哥的命去換仙術嗎?”
張東澤聞言,咧著嘴笑了起來,隻是這個笑容與以往的豪邁顯得有些陰沉。他盯著房成一字一頓地說道:“是又怎樣?”
房成緩緩的抽出了手中的鋼刀,刀身反射著月光,閃爍著寒芒。
房成輕吐出聲,道:“李小哥救過我一命,現如今我知道你想去找他麻煩,我自然不允!”
“嗬嗬”
張東澤低頭冷笑,隨即抬起頭來,雙眼如同夜間餓狼一般的凶殘。
他抓著肩上的背著的包裹帶子,陰沉地說道:“我不混江湖太久了,你都不知道我當年的名號了?在我麵前玩刀?”
張東澤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夜空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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