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驅者小隊在宋平的帶領下穿過了城牆邊緣的廢墟,來到了一座古老的武器庫前,這裡的空氣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寂靜,仿佛連時間都在這黑暗的角落凝固了。
武器庫的大門半掩著,被歲月侵蝕的鐵門上刻滿了難以辨認的符文,它們在微弱的火把光線下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宋平輕輕推開門,一陣黃綠色的粉塵撲麵而來,他皺了皺眉,示意隊伍保持警惕。
火把和頭盔燈照亮四周,古老的武器和盔甲散落一地,它們在時間的侵蝕下已經鏽跡斑斑,但仍能感受到它們曾經的鋒銳,牆上掛著幾麵戰旗,顏色已經褪去,隻剩下幾縷破布在迷霧輕輕搖曳。
“我們要找什麼?”許知娜好奇地詢問道。
“武器,防具,任何能夠讓我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取得優勢的東西。”
宋平沉聲說道,他對這座武器庫並不熟悉。
城牆區域每隔一段都有武器庫,相當於是城防軍的軍械儲備間,他曾經去過其中一個,還是在被追趕的狀況下,除了記得拿到一把很好用的劍之外,彆的就不太清楚了。
索羅伊圖爾維露出了笑容,他有鍛造複古武器的愛好,這讓他對眼前的武器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蹲下身,撿起一把古老的長劍,仔細檢查著劍身的構造,劍身長約三尺,寬闊而略微彎曲,劍刃兩側鋒利無比,儘管經曆了歲月的侵蝕,但抹去灰塵之後,依然寒光閃閃。
劍身中央有一條明顯的血槽,從劍尖一直延伸到劍柄,劍柄部分由深色木材製成,表麵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狀紋理,即便是隔著防護服的手套,也給人一種奇異的觸感。
劍柄與劍身的交界處,有一對精心雕刻的護手,它們呈翼狀展開,翼尖尖銳,雕刻細致入微,每一條紋路都顯得栩栩如生,訴說著古老文明的精湛工藝。
馬克斯走了過來,他看到了索羅臉上的癡笑,工程師輕撫著劍刃,就好似著迷一樣,他的眼睛半闔半睜,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猙獰。
“索羅,放下長劍!”
馬克斯大聲呼喊,他拔出戰鬥刀,警惕地靠近。
突然,索羅轉過身來,眼神空洞,閃爍著不屬於人類的凶光。
他揮舞著長劍,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和力量向馬克斯發起了攻擊。
劍刃劃破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聲,馬克斯的反應極快,他側身躲避,但劍尖還是掠過他的左臂,輕易地就切開了防護服,並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沒人看得到,但血痕漸漸變黃變綠,一絲絲詭異的色彩在皮膚上暈染開來。
宋平大聲呼喊著索羅的名字,試圖喚回他的理智,但索羅似乎完全聽不見,他的眼中隻有對戰鬥的渴望,隊員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他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快速轉換,試圖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戰鬥愈演愈烈,索羅的攻擊越來越瘋狂,每一次揮劍都帶著致命的力量,他化作了一團寒光,如蝴蝶般狂舞,一絲餘地也不留——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馬克斯。
馬克斯在躲避和反擊中尋找著機會,他不想傷害到索羅,但又必須阻止他的瘋狂行為,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焦慮,但動作卻異常冷靜和精準。
劍光和身影在武器庫中交織成一幅混亂的畫麵,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陣灰塵和回響,長劍似乎愈發明亮起來,不祥的微光不斷放大索羅的負麵情緒,使他的攻擊更加狂暴。
“叮……”
劍刃和戰鬥刀發生了一次碰撞,下一秒,一具黑色幻影像是乘著迷霧而來,細長的刀刃挾帶著洋流般的力量,在一瞬間輕巧地掠過劍身,將長劍如同奶油般切成兩段。
長長的劍刃在空中旋轉,最終深深地插入了武器庫的地麵,劍身上的幽光逐漸黯淡下來。
索羅的身體突然僵硬,然後像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樣倒在地上,他鬆開了手,劍柄滾落在地。
他的呼吸急促,眼神中的瘋狂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迷茫和恐懼,馬克斯趕緊上前將他扶起,而阿米娜阿德巴約也準備好提供必要的醫療援助。
“是詛咒!”宋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還刀入鞘,看向了醫官。
“阿米娜,先給馬克斯做檢查,索羅的狀況你解決不了。許知娜,用數據記錄器尋找和索羅腦波相同的共振頻率,這是唯一的辦法。”
宋平看似全知全能,但這隻不過是拾人牙慧,許知娜曾經弄明白了詛咒的表象,雖然治標不治本,但也總好過一頭霧水,看著隊友緩緩凋亡。
隊員們立刻照做,但空氣中仍舊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仿佛那些古老的武器和盔甲在低語著它們見證過的血腥與暴力,仿佛它們想要再度回到戰場之上,痛飲鮮血和暴亂。
阿米娜剪開了馬克斯沃爾夫的防護服,露出了受傷的部位。
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呼吸一窒,隻見那本該鮮紅的血痕已經完全變色,黃色和綠色在皮膚上暈染,如同腐敗的植物在皮膚下蔓延,那綠色逐漸加深,像是有生命一般,沿著血管的路徑緩緩擴散。
他的手臂皮膚開始變得粗糙,透出不自然的灰綠色,仿佛有一層薄薄的苔蘚在皮膚上生長。
馬克斯戴著頭盔,看不到自己手臂外側的傷口,他神色凝重地問道:“怎麼了?”
“你會沒事的……”阿米娜勉強地笑了笑,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她側頭看向宋平。
宋平走了過來,他粗暴而憤怒地扯下自己的手套,咬緊牙關,用指尖輕輕觸碰在馬克斯的傷口上。
黃綠色立刻沿著他的指尖向上蔓延,宋平呼吸一滯,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紛繁的思緒和念頭,像是無窮無儘的知識被無窮無儘的眼眸所捕捉。
他立刻明白了這東西是什麼,以及如果將它做為材料,可以實現怎樣的紋身效果。
他拔出海之刀,冷漠地斬下了自己的食指。
鮮紅的血液湧出,宛如海水一般鹹腥,伴隨著深洋的力量在他的血管中湧動。
一個彈指的功夫,他的食指便恢複如初,宋平看著地麵上的斷指,它漸漸融解,化作一灘紅色的海水,水色漸漸變得清澈,繼而蒸發,在原地僅僅留下了一層薄薄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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