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娜蹦蹦跳跳地走入了林間,她放肆的笑聲回蕩在血和火的槍火裡,她嬉笑的歌聲回蕩在獸魔瘋狂的咆哮和相互廝殺中,她在林間走路,眼前的洪水分開,自相殘殺而亡。
她並未注意到頸後的紋身正在悄悄向臉部蔓延,鮮血一般的死亡染紅了她的頸部,如同蛛網一樣。
…………
雨林的濫伐空地上,宋平和他的小隊成功突圍後迅速轉入防守。
這片空地原本是鬱鬱蔥蔥的森林,現在卻成了一片荒蕪之地,天空突然落下了閃雷,豆大的雨點衝刷著土地,殘枝敗葉被水花打碎,顯得格外淒涼。
宋平指揮著隊員們在空地周圍構建起臨時的防線。
懲戒者機甲被部署在最前線,它們龐大的身軀和強大的火力成為了隊伍的堅實盾牌。
機甲的二十五毫米四管旋轉速射加農炮調整到了最佳射擊角度,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獸魔部隊。
大雨變成了豪雨,豪雨變成了暴雨,天空中的雷鳴突然閃亮。
一道閃電擊中了懲戒者,電力被瞬間引導至大地,絲毫沒有傷害到機甲本身。
隊員們分散在機甲周圍,利用周圍的樹木和殘根作為掩體,手中的突擊步槍隨時準備開火。
他們的眼神堅定,儘管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突圍戰,但他們的士氣依然高漲。
獸魔的咆哮聲再次響起,它們從四麵八方湧向空地,數量之多令人震驚,這些生物在缺少了忿怒戰士的指揮後,像一股黑色的潮水,向宋平他們的防線發起了猛烈的衝擊。
宋平站在懲戒者機甲的旁邊,他發出指令。
“保持火力,不要讓他們靠近!”伴隨著他的命令,懲戒者機甲的主武器開始咆哮,速射加農炮噴吐出密集的火舌,將衝在最前麵的獸魔撕成碎片。
密集的彈頭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將獸魔的衝鋒勢頭硬生生遏製,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和煙霧在空地上空升騰,形成了一片地獄般的景象。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當第一縷晨光照進這片荒蕪的空地時,獸魔的攻勢終於被徹底擊退。
明亮的朝霞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這片曾經鬱鬱蔥蔥,現在卻滿目瘡痍的土地上。
樹木被連根拔起,枯枝碎葉被暴雨衝刷,與泥土混合,形成了一片狼藉的泥濘紅沼。
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硝煙和生物的惡臭,混雜著血腥味,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惡心。
隊員們雖然疲憊不堪,但他們的眼神中有著訝異和驚喜,許多人並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活下來。
懲戒者機甲靜靜地矗立在空地上,它們的金屬外殼上布滿了戰鬥的痕跡,利爪的劃痕見證了它們在戰鬥中的堅不可摧。
然而,即便是這些強大的機甲,也無法完全抵禦獸魔的猛烈攻擊,一些機甲的脆弱部件已經損壞,充電蓋板脫落,共形天線也被破壞,露出了內部的元器件。
隊員們的狀態各異,大多數人都無力地靠在機甲上,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疲憊;有的則在同伴的攙扶下,蹣跚地走向醫療兵,他們的身上帶著傷痕,血跡斑斑。
在空地的一角,十幾名隊員默默地圍在一起,他們的中間是三具覆蓋著旗幟的遺體。
這是他們的戰友,在戰鬥中英勇犧牲,他們低著頭,為逝去的戰友默哀,心中充滿了哀傷和不舍。
一位胸前佩著十字架項鏈的男人站了出來,他簡短地頌說著上帝的福音。
“……他們生前勇敢,他們死後平靜,願主帶著他們進入天堂,阿門。”
他的聲音在晨光中回蕩,用簡短而充滿力量的禱詞,為逝去的戰友送上最後的祝福,然而,這片刻的寧靜很快被埃斯特班的冷嘲熱諷所打破。
“切,不會回應祈禱的神,也能被稱為上帝?”
埃斯特班靠在附近的樹樁上,他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
他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暴怒禱言錄》,用十分陶醉的神色誦讀了起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傳統信仰的蔑視,他的態度很快點燃了其他隊員的情緒,信仰的衝突在他們之間引爆。
隊員們開始互相謾罵,他們的言辭尖銳,情緒激動,信仰的分歧讓他們忘記了共同戰鬥的羈絆,憤怒和不滿在他們心中蔓延,一些隊員甚至相互推搡,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夠了!”
宋平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在空地上回蕩,讓所有人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他走到了爭執的中心,目光掃過每一個隊員:“我們在這裡,不是為了爭論信仰,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拯救無辜的人,拯救我們的家園……信仰不同,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團結一致。”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羞愧。
埃斯特班雖然依舊麵露不屑,但他也停止了誦讀,將《暴怒禱言錄》緊緊地抱在胸前。
“信仰是實際的,信仰是危險的,它帶來的好處和壞處一樣多,彆被表象迷惑。”宋平看向了那位兼任牧師的隊員:“你的禱告是對逝去戰友的尊重,我明白,也尊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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