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安好?”宋平笑著問候道。
“阿彌陀佛,貧僧日夜與法為伴,自然安好,施主何出此言?”
待宋平上香完畢,那和尚念了一聲佛號,微微躬身,果然是他,聲音一模一樣。
“與法為伴,心神安寧;與靜為伴,不生凡心;與佛為伴,悲憫眾生,大師以為然否?”
宋平和他打了個禪機,他合掌敬拜佛陀,與那和尚說道。
“我見經法,自足慧根;我見日月,大智光明;我見施主,如見如來,施主以為然否?”
那和尚也是個嘴利索的,和他也打了個禪機,避開了問題。
“大師足智,佛法幸甚。”
宋平再拜佛陀,心中歎息,他搖了搖,旋即正大光明地走出了寶流寺。
那和尚看著宋平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陰翳和懷疑,他看到又一香客走入,又忙盈笑相迎。
來到寺外,從拴馬樁上解開馬匹韁繩,宋平左看右看卻不見宋飴二人,他眉頭緊鎖,心道不妙。
他迅速查看周圍環境,很快發現了道路一側灌木的異常。
那裡有被馬蹄踐踏的痕跡,新折斷的枝葉還帶有幾分生機,附近還能見到點點血漬,濕潤新鮮。
沒有猶豫,宋平立刻沿著相反的方向駕馬飛奔,片刻光景,他便看到了前方縱馬疾馳的一人。
此刻恰逢正午,山路上靜謐無人,這條道路位於寺院前山,過了這片林子便是疊溝城了。
“唏律律……”
冷笑一聲,他一夾馬腹,整個人伏低縮身,棗紅色駿馬昂首嘶鳴,頓時飛奔追上。
“嗆啷啷……”
刀光一閃而過,那人還未來得及將頭完全側過來,身體就已經化作兩片。
宋平的這一刀斬擊速度極快,力量更是巨大無比,從背後脊柱斬入軀體,刀鋒一路分開腸胃,從腹部剖出,將人切成兩段。
馭馬一撞,宋平手裡的刀鋒紮入了對方馬匹的頸部,那馬匹頓時四腳一軟,巨大的身軀因慣性而繼續向前衝擊,硬生生滑出了道路,沿著山坡便滾落林間。
勒馬停下,宋平在那騎手的上半身殘軀中摸索,發現了幾枚精鋼箭鏢,他心中一定,抬腳就將此人的屍骸踹入山坡,屍骸沿著山坡滾落,宋平卻已經馭馬回返。
馬蹄濺起煙塵,他的麵容冷血,古井無波。
返回痕跡所在之處,宋平下馬,沿著痕跡追索,穿過一片樹林,便聽到了金屬交擊的聲音和女子的怒斥,他加快了腳步,很快抵達了聲音的來源。
在樹林的深處,宋飴和宋蝶正被一群身著勁裝的影衛團團圍住。
這些影衛手持利刃,攻勢狠辣,將宋飴和宋蝶逼得險象環生,在影衛的包圍圈中,一位帶頭的男子尤為顯眼,他的劍法淩厲,每一劍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叛徒!”帶頭的男子怒吼著,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鄙視:“你們背叛了侯府,背叛了影衛,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宋蝶的臉色蒼白,她連續三次抵擋住男子的進攻,但她畢竟身為女子,在力量上無法占據上風。
她回身撤開幾步,堅決道:“二乙,彆一錯再錯了,侯府就是狼窩虎穴,我們困在裡麵一輩子,難道你就不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感受什麼叫做自由,什麼叫做生命嗎?”
男子凶暴地壓了過來,他的一手闊劍森冷無情,勢大力沉之間,宋蝶被連續劈退。
宋飴的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銀光,她斬下一人的手腕,卻被六人聯合逼退,無法,宋飴轉身殺了過來,替宋蝶擋住了男子九次連擊的最後一劈。
“嘡啷啷……”
短劍脫手飛出,宋飴手掌顫抖,指骨發麻,她用左手捧著右手,咬住牙齒,不屑地看著男人。
“投降,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男子舉劍對準了宋飴,他可以對宋蝶下狠手,但他看著宋飴,眼中卻隻有痛惜之色,他深深呼吸,阻止了一旁的影衛補刀。
“我會向世子求情的,拜托了,二甲,投降吧。”男子誠懇地說著,他攥緊了拳頭。
“呼呼呼……”宋飴喘著粗氣,她手腕劇痛,男人的一擊讓她的掌骨裂開了。
“你知道世子,你也知道他會怎麼對待我們,可你竟然叫我們投降……”
宋飴難以置信地看著男子,怎麼也沒辦法想像當年那個小弟,如今卻長歪成這個模樣。
在舞字營中,女子為甲,男子為乙,她是甲組第二,男子是乙組第二。
兩人一起長大,對彼此再是了解不過。
可今天,她卻不認識二乙了。
“動手吧,我和阿蝶不再是侯府的影衛,我們也決不會跟你回去的。”宋飴漠然地用左手拾起短劍,和宋蝶背靠背站在一起,短劍遙指男子,輕輕虛揮,仿佛是斬斷了情誼的暗線。
“好……那就讓你們死在侯府的劍下,永世不得超生!”
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怨毒地吼叫著,猛然揮劍上前,劍勢更加猛烈。
“咻……叮!”
一枚精鋼箭鏢從林間射向男子後背,鏢未到,聲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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