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我們把想法向雷書記彙報後,他卻提出反對意見,並且推薦了紫壩鎮。說,和富沙鎮比起來,紫壩鎮有著同樣優勢,他們搞的冰雕和雪堡很有創意。”
“另外,鳳淩雪也不像之前那麼有積極性了,似乎認同紫壩鎮成為分會場的做法。”
厲元朗聞聽,心裡不禁想到,莫非鳳淩雪受到雷震的壓力,才選擇的退出?
本打算通過富沙鎮這條線,讓胡召俊得以查清楚是否隱藏有采沙場,看來,這個想法要落空。
反正胡召俊他們並沒有收獲,更傾向於采沙場不一定就在富沙鎮的判斷。
算了,既然雷震做的決定,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
在有些事情上,隻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厲元朗並不想和雷震關係搞僵。
該讓步就讓步,能屈能伸,圓滑變通,才是處事哲學中的真諦。
中午在食堂吃飯,厲元朗特意叫上季天侯和自己在包間裡一起用餐。
“天侯,忙了一上午,終於有時間咱們見了麵。”厲元朗端起水杯,“我以水代酒,祝賀你上任。”
季天侯同樣以水回應,“沒什麼好祝賀的,戴鼎縣比我預期的要差很多,不及甘平縣一半。”
看得出來,季天侯情緒不高,或許就是這個因素。
“咱們都是甘平縣人,一開始的甘平縣不是和現在的戴鼎縣差不多,事在人為,隻要咱們兩個同心協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戴鼎縣還是挺有前途和希望的。”
季天侯無奈的苦笑,“我說的不是戴鼎縣窮,說的是戴鼎縣的人,感覺十分複雜。元朗,我和他們打交道,每句話都要經過大腦深思熟慮,過一遍篩子,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引來麻煩。反正來這幾天,就一個字,累,倆字,心累。”
厲元朗理解季天侯的苦衷。
他不像自己,經曆過西吳縣的風吹雨打。
季天侯始終生活在甘平縣,而且還是那個政通人和的甘平縣,自然對於戴鼎縣這樣錯綜複雜的形勢不習慣。
“累是正常的。不瞞你說,我從上任到現在,幾乎每晚都失眠。越睡不著覺越想事,越想事越睡不著覺,都成惡性循環了。”
季天侯又端起水杯,敬著厲元朗,“我深有同感,你這個縣長做的真不容易,表麵上風光,實際比誰都苦。”
“還是那句話,習慣就好。”厲元朗舉了舉杯,抿了一口熱水。
並提議道:“晚上下班後,我擺個場,叫上宋雲濤韓明國和魯豐,給你介紹認識,溝通一下感情。好些日子沒喝酒了,倒有點想。”
“行啊,我心裡也愁得慌,喝點酒能舒服解心寬。”
季天侯正說著話,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嘴裡嘟囔道:“是雷震的電話,他找我乾嘛?”
邊說邊滑動接聽,“喂”了一聲。
不知道雷震那邊說了什麼,隻聽到季天侯連連點頭,最後說:“好,我這就過去。”
掛斷手機,季天侯把筷子一放,站起身告訴厲元朗,“雷書記要我去一趟他的辦公室,你先吃吧,晚上下班後咱們電聯。”
厲元朗朝著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眼見季天侯匆匆離去。
當季天侯推開雷震辦公室的門時,赫然看到雷震正和兩個中年男子說著話。
看到季天侯進來,雷震板著臉介紹說:“季副縣長,這二位是市紀委的同誌,找你有事。”
二人直直走到季天侯麵前,正式亮明身份,要求季天侯跟他們走一趟,配合組織調查。
季天侯沒有任何慌亂,非常平靜的問道:“我犯了什麼事情,能告訴我嗎?”
其中年歲大一點的男子說:“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說著,二人一左一右分彆站在季天侯身邊。
“不用架著我,我不會逃跑的。”季天侯看了一眼麵前倒背雙手的雷震,那張嚴肅的臉,已經把他歸納為壞分子了。
就在季天侯被紀委帶走不到十分鐘,王中秋急匆匆趕來,第一時間把這一消息告知厲元朗。
“什麼!”厲元朗大吃一驚,拿筷子的手一抖,筷子直接掉在地上。
“確定嗎?”厲元朗再次詢問。
王中秋做了十分肯定的動作,“有人親眼看見,季副縣長是在雷書記辦公室,被兩名紀委人員帶走的,千真萬確。”
厲元朗馬上聯係了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