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厲元朗匆匆而去,鄭耀奇不禁奇怪,“厲元朗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王誌山說的話太難聽,觸及到他的容忍底線?”
因為誰都沒聽到這二人爭吵內容,隻能靠分析得出結論。
“是人都有底線,老實人也有發火時候,這點不足為奇。”靳少東晃著腦袋,雙眼微微冷冽起來。
“少東,你說厲元朗會不會動用他的關係,把王誌山拉下馬?”
靳少東微微頷首,“有這可能。白晴不說了,厲元朗妹夫可是王首長的兒子,首長出手乾預,彆說一個小小的王誌山了,縱然劉浩準都不在話下。”
鄭耀奇還是不能確定,他擔憂道:“首長那麼一個大人物,對正廳級出手,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靳少東指了指鄭耀奇的鼻子,“虧你還在官場混了幾十年,這點門道都看不出來。”
“首長不會出手,保不齊他身邊有心人會有動作。假使他的秘書給劉浩準打電話,劉浩準根本判斷不出是首長的意思還是秘書的主意,肯定頭拱地去辦。”
“哦!”鄭耀奇恍然大悟,琢磨道:“真要這樣,王誌山可就位置不保了。”
在他走後,靳少東急忙抓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厲元朗去京城了!
這個消息同等重要。
尤其在了解他的人當中。
萬盛舉聞聽之後,十分滿意點著頭,“厲元朗還行,知道維護我。這件事,明麵上和王誌山水火不容,實際上是向劉浩準開炮。”
“王誌山雖然不是劉浩準看中的人,可這樣一來,拜州局勢更加亂套。一個盧世德他還沒擺平,若要把王誌山搞下去,劉浩準該怎麼向上麵交代,這真是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
他身旁坐著一年近六旬的男子,本人長相非常年輕,長年累月的養尊處優,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年輕十歲。
一副文人儒雅打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其模樣和某位大人物高度相似。
手裡把玩著一副紫檀佛珠,這玩意可不是大街上隨便就能買到的凡物。
乃是他從得道高僧那裡求來,用分彆采集於昆侖山和秦嶺的卯時露水浸泡,吸收天地之精華,又有大師的親手施法。
可以說,這麼一件看上去普通之物,實則卻是無價之寶。
多少錢都買不來。
以他這種身份,把玩彆人都有的物件,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一種褻瀆。
“盛舉,厲元朗這個人不簡單,先不要急於下結論,我們拭目以待才好。”這人說話語速極慢,音律低沉,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萬盛舉思索片刻說:“不至於吧,我覺得厲元朗還不錯。他前妻死亡後,特彆是和白晴之間產生裂痕,他的思維方式正在逐漸轉變,越來越傾向於我們。要不然,你和他見一麵試探一下?”
“不不不!”這人連連搖頭,言辭否定道:“最好不要這麼想,更不要這麼做。我一露麵,底牌就亮了出去,這可是大忌。”
“況且厲元朗尚需觀察,他是不是和我們一條心,要看他接下來的表現。”
“不過呢,他這一次鬨了事情,倒是給我們提供機遇。我會試著想想對策,爭取把劉浩準弄走。”
說完,他習慣性的把佛珠從右手換在左手上,慢條斯理道:“你是時候動一動了,總在三把手位置上,終究說話不響,力度有限。”
萬盛舉心中竊喜,這位要是說出這種話,真心是要把自己往上提一提了。
他已經是副省級,那麼下一步提升半格,可就正式邁入高層法眼了。
最主要的是,能夠統轄一省,哪怕是省府,也是他這輩子最大榮幸。
試想想全國十幾億人,真正坐到這個位置上的,隻有區區幾十個人,再往上更是少得可憐。
一念及此,萬盛舉做夢都能笑出花來。
最終,萬盛舉接受那人建議,倒要看一看,厲元朗此次京城之行,會弄出什麼樣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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