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換器很小，但中山裝一放上去就消失不見。
“這……”男子嚇了一跳，臉色緊繃著，發白乾裂的嘴唇滲出鮮血，一眨不眨地盯著兌換器。
那是他爹生前最寶貝的衣服，要不是實在沒辦法……
符音溫聲道：“彆擔心，物品消失不見就意味著兌換成功，饅頭一個積分，肉包子兩個積分，礦泉水一個積分一瓶。”
“你看看需要什麼？”
每個客人的積分餘額在係統後台可以查看到。
剛才那件中山裝兌換了50個積分。
林軍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雜貨鋪商品的價格，再想到自己的50個積分，即使他算數不太好，也知道兩位數比一位數要多許多，意味著他的積分足夠買這些東西了。
再看白胖胖的饅頭和乾淨無瑕的水，他抹了把臉，眼眶通紅，“我想買六個饅頭，四瓶礦泉水，兩個肉包子。”
乾旱帶來的饑荒，最缺的便是水資源。
可以不吃不喝，但唯獨不能缺少水。
村子裡不知有多少人被渴死，睡了一覺再也沒醒過來。
“好的。”
雜貨鋪沒有提供塑料袋，符音找了張報紙，勉強捧著幾個大饅頭遞給林軍，又抽了幾瓶礦泉水出來。
符音微笑道：“這是您購買的物品，請拿好。”
“那那錢、積分？”香噴噴的肉香撲鼻而來，林軍克製著想大咬一口的衝動。
符音：“會自動扣除積分，您不用擔心。”
這點功能係統還是有的，要不然怎麼對得起經營兩個字。
聞言，林軍沒再多言，將饅頭包子往懷裡一揣，胳肢窩下夾著幾瓶礦泉水，步履匆匆地往家裡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他們終於有食物了！
爹娘妻兒都有救了！
林軍走後，剩下的那幾人見過交易步驟，不用符音多說，自己便將物品放到兌換器上。
很快，每個人的手腕處出現一個五角星。
他們的積分不多，都是個位數，但最少的也能買兩三個饅頭，肉包子則是買的少。
一個肉包子就可以抵兩個白白胖胖的饅頭了。
因此他們都選擇買饅頭。
買完之後，結伴而來的他們各個都等不及，迫不及待獨自趕回家中。
林大爺是最後一個。
他拿著一雙乾淨的草鞋，也許是日子有了奔頭，此刻的他眼睛多了一點光，不再像半小時前那樣的死寂，如同一汪死水，掀不起半分波瀾。
“這草鞋是新的，還沒有穿過。”
符音站在收銀台後，笑著點點頭，“這是您自己編的嗎？手真巧。”
長征的先輩們便是穿著草鞋走過一段又一段艱難曲折的路。
“日子太難過了，沒錢，買不起鞋子衣服，就自己動手編草鞋，倒也能穿。”林大爺嗐了一聲。
說完，後知後覺自己的抱怨旁人未必喜歡聽，便止住了話頭，剛巧感應到積分餘額變了，從零變成5。
惦記著家裡的老小，林大爺笑眯眯道：“麻煩符老板幫我拿三個饅頭，兩瓶水。”
“好的。”
符音照例用報紙墊著，“請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