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富還在睡夢之中,就被人又吵又搖的吵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自己的副官驚慌失措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吳大富見狀出聲訓斥道:“一大早上的乾什麼?還讓不讓老子好好睡覺?出什麼事了?天塌了怎麼的?”
副官急得滿頭大汗,也顧不得吳大富的訓斥,聲音顫巍巍的說道:“團長,你快去看看吧,團部外麵來了一大群的日本憲兵。一個個二話不說就闖進去了。我見事不妙就先跑來給您報信了,不知道他們想要乾什麼?”
吳大富聞言一愣,暗自尋思了一下,好像自己最近沒犯什麼大事兒啊?難道是昨天晚上那批貨出了問題?他剛要問副官,酒糟鼻回來沒有。就聽見外麵一陣喧鬨,緊接著幾個日本憲兵就闖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自己。
隨後趕到的海野秀一郎向他出示了川越隆雄司令官的手令,宣布正式逮捕吳大富,很快就有黃色的液體順著吳大富的褲腳流到了地上。海野秀一郎見了,很是厭惡的鄙視了他一眼,讓人將他拖了下去。
海野秀一郎將吳宅裡麵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外麵的場地上,對他們宣布了對吳大富的拘捕令,以及對吳大富所有財產的查封令,他還鼓勵這些人檢舉揭發吳大富的罪行。
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並沒有人答話,這時,一個俏生生的身影站了出來,正是吳大富剛娶的第七房姨太太弦月。這位弦月姑娘剛說她要舉報吳大富,就見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破口大罵,什麼騷蹄子、狐狸精的,還說弦月忘恩負義,忘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都是誰給她的。
海野秀一郎擺擺手,立刻就有一個憲兵走到正在破口大罵的中年婦女前麵,啪啪啪的十幾個耳光下去,這個女人馬上就閉上了嘴。旁邊的人見太太說話都被打了耳光,更加沒有人敢出聲阻止弦月了。
弦月姑娘就說,自己本名葉弦月,剛剛從上海第一女子高中畢業沒多久,結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吳大富看上了。
吳大富非要娶她做姨太太,自己本不同意,奈何吳大富用自己家人的生命來威脅自己,無奈之下,自己隻好屈服。但是自己的父親因為此事活活氣死,母親也隻能每日抱著年幼的弟弟以淚洗麵。自己本來好好的小富之家,一下子落得如此境地。
弦月說她知道吳大富在縣城裡還有一處私宅,她被吳大富帶著去過一次,吳大富向她炫耀過裡麵藏著的財寶。
那個中年婦女聽了又想出聲,但是看看身旁站著的日本憲兵,終究還是乖乖的閉緊了嘴巴。
在弦月的帶領下,海野秀一郎帶著一個小隊的士兵來到了吳大富的那處私宅。進去之後,海野秀一郎命令士兵仔細搜查,將所有財物都要點檢清楚。他自己則東敲一下,西摸一下,就像李先生說的一樣,很快就被他發現了一處機關。
將一尊佛像扭轉了一圈,一個暗格就出現在了海野秀一郎的麵前,他伸手進去,很快就摸出了幾封書信和一本書籍。書籍是商務印書館1933年版的千字文,至於書信的內容,海野秀一郎隻是撿了一封出來,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立刻將信件收好。
身邊跟著的兩個士兵還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海野秀一郎就對他們說,裡麵的內容不是他們應該看的。後麵要如何處理,還要呈請司令官閣下裁斷。
海野秀一郎讓手下的憲兵加快查抄的速度,他們要儘快趕回去。對吳大富財產的清點,目前得出的粗略數字是價值七十六萬日元左右。海野秀一郎將手下的三個小隊長喊了過來,又商量了一下,這個數字就被修正為七十萬整,當然有些房產什麼的,現在不好估算價值。
留下一個小隊看守查封的不動產,其他的憲兵跟隨海野秀一郎一起返回憲兵隊。押著大批浮財回程的憲兵們各個眉開眼笑,都覺得還是跟著海野中隊長好,之前的那個死鬼中尉,根本就沒帶他們發過什麼財,偶爾有點油水也都被他自己私吞了。
海野秀一郎見到川越隆雄司令官之後,將查抄的情況彙報了一下,並且將清單交給了司令官。他也向司令官坦承手下的憲兵拿了六萬日元的財物,川越隆雄對此並沒有說什麼意見,大家當兵打仗,跑到中國來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的嗎?他不介意分點油水給下麵的人。
川越隆雄將清單收好,他已經打定主意,給軍部報個四十萬日元的查抄結果就好,已經不少了。到時候給海野秀一郎這幾個知情人再分一點,走私管製物資這件事情就可以結案了。
這時,就見海野秀一郎從懷裡又掏出幾封信件和一本書,恭恭敬敬的放到司令官的書桌上。海野秀一郎彙報說,這是在吳大富私宅的暗格裡麵查到的,自己隻是看了其中一封信件的一點內容,覺得有問題,就將信件保管好拿了回來,自己身邊的兩個士兵可以作證。
川越隆雄覺得海野秀一郎有些小題大做,都是憲兵隊的人,哪裡需要什麼作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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