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茫茫沙漠,儘是無邊無際的黃沙。
黃沙猶如龍卷風一般,越卷越高。
宛如萬馬奔騰,狂浪拍岸。
“臥槽!人家都是賽馬,你倒好騎頭牛。”
聲音卷著風沙在耳旁響起。
李平安置若罔聞,緊緊握著牛角。
老牛四蹄狂奔,越衝越猛,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
在李平安的身後,還有一個女人。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淺金色的頭發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腿上披著一條繡著花朵的披肩,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
穿著一雙深色的皮靴,頭上纏著一塊藍色的布條。
滿臉的塵土,卻掩不住她那張絕美的臉龐。
“不過這牛跑得還挺快,我第一次見跑得這麼快的牛!”女人大聲喊道。
半個時辰之後。
老牛停止了狂奔,在沙漠緩緩地移動著。
沙漠中重歸了平靜,夕陽宛如一輪火輪,漸漸消失在暮色中。
女人長吐出一口氣,拍著豐碩的胸脯。
“還好還好。”
喂,你這頭牛哪兒買的,竟然能在沙漠裡跑這麼快?”
女人好奇道。
“哞~”
老牛不滿地叫了一聲。
“我說你就把我放了吧,那個混蛋出多少錢,我出三倍還不行。”
女人的小嘴一路上沒有停過。
女人叫裴竹軒,是李平安這次的任務。
三個月前,裴竹軒嫁到一個胡商之家。
新婚之夜,本是花好月圓的美好日子。
可裴竹軒卻殺了自己的丈夫,一把火燒掉了房子。
隨後便消失在安北四鎮。
那家人找到了麗春院,馬三娘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李平安。
“隻要你放了奴家,讓奴家做什麼都行~奴家這輩子就是你的了。”
裴竹軒被綁著雙手,從後麵緊緊貼著李平安。
李平安不動於衷,在背後形成一層薄薄的氣,擋住了裴竹軒的胸襲。
“我說你到底碰沒碰過女人?奴家的手段,你一定沒見識過。”
李平安仍舊無動於衷,又走了半個時辰。
前麵終於出現了一個客棧。
客棧的兩扇門,一扇是關著的,另一扇也是關著的。
“小二,來點吃的,再來一壺酒。”
“得勒~”
李平安挑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一隻手抓著繩索,後麵牽著裴竹軒。
可能是因為今日的風沙格外地大,所以客棧內的人特彆多。
幾個小廝端茶送菜,跑來跑去。
李平安二人一出現,頓時便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裴竹軒這樣的女人很難不引人注意,最要命的是她走路的姿勢。
腰肢擺動,配合著曼妙的身法,裙底風光無限。
裴竹軒嘴角微微勾起,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人。
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實,舉起被繩子束縛的雙手
委屈地扁了扁嘴,眼中似有淚光流動。
仿佛是受了李平安欺負一樣,正等待著他人的拯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那是坐在靠門邊的四個大漢,四人穿著短衫,腰帶上掛著刀。
大步流星地走向李平安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那人,臉上有兩道刀痕,似笑非笑。
裴竹軒狡黠一笑,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
為首的漢子略一拱手,“在下金刀武盛,這三位都是在下的兄弟,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不過是個過路人罷了,武兄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隻是見這位小姐貌美如花,為何要用繩子綁著。”
武盛打量了一眼裴竹軒,喉嚨動了動。
“在下是捉刀人,這位是我要帶回去的犯人。”
“大哥,你不要聽他瞎說,什麼捉刀人。
他分明就是一個混蛋,殺了我的夫君,還意圖強暴我。”
裴竹軒的演技驚人,楚楚可憐的表情,配上那晶瑩的淚珠。
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升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武盛的眼神多了幾分淩厲。
周圍的空氣好似都凝固了一般,眾人不動聲色的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平安淡淡一笑,“這女賊十分狡猾,武兄不要上了她的當。”
“是真是假,我自會分辨,現在放了這位姑娘!”
其餘幾人包圍了李平安。
這幾個壯漢個個膀大腰圓,站在那兒跟一堵牆似的。
反觀李平安更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武盛手掌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便準備拔刀出手。
然而他的手掌才按在刀柄之上,手背一麻。
武盛倒吸一口涼氣。
李平安的竹竿拍打在他的手背上,“兄台,莫要激動。”
“找死!”
武盛大怒,另隻手抽出刀。
錚的一聲,反手就是一刀。
李平安手指在刀鋒上輕輕一彈,“嗡”的一聲輕響。
真氣回蕩,刀身像是鏡麵一樣,震得四分五裂。
武盛被強大的內勁震得退出了數步,心臟砰砰跳動。
呼呼呼~
“弄死他!!”
武盛身後的幾個同伴大吼著便要一起衝過去。
“住手!”
武盛及時攔住了幾個同伴,大口大口地吐著粗氣。
隨即拱手,顫顫巍巍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剛才對方表現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一指碎刀。
估計要了自己的命,也不過在喘息之間。
李平安抿了一口酒,“好說。”
見李平安沒有追究,武盛連忙帶著自己幾個兄弟慌不擇路地離開了客棧,一刻也不敢多待。
客棧的其餘人見李平安露這一手,也都是一驚。
彆說動歪心思了,就連多看裴竹軒一眼都不敢了。
“切~幾個沒用的廢物。”
裴竹軒翹著二郎腿,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
今日天色已晚,隻能在客棧留宿一宿。
“我說,難道你真的不想體驗一番我的床上功夫。”
裴竹軒躺在床上,瞥了一眼靠在牆角的李平安。
“你準備今天晚上就這麼站著?”
“恩,在外麵我一般不睡覺。”
裴竹軒歎了一口氣,“真是可惜,你的眼睛廢了。
老娘的美人計沒有效果,真是天亡我也啊~”
李平安並沒有與她搭話的意思。
裴竹軒無聊的卷著自己的頭發,“要是被抓回去,肯定會生不如死的。
那群人完全就是一群變態,還不如自己了斷了呢。”
“那我就要考慮一下打斷你的手腳了。”李平安忽然開口。
裴竹軒樂了,忽然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殺死我丈夫嗎?”
李平安又不說話了。
裴竹軒自顧自地說道:“那家人是我仇人,十三年前我爹在朝為官,查到他家兒子貪贓枉法,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