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非但堅守不到你想要的,還會傷害了關心你的人。”
秦時怔怔的望著李平安的影子,被一抹夕陽拉的無限長。
等他回過神來,就見母親追了出來。
“哎呦,李先生走遠了嗎?”
“娘怎麼了?”
秦母手裡拿著李平安放在角落裡的一些錢,算作飯錢了。
“時兒,快去追上李先生。”
秦時猶豫了一下,“娘追追不上的,追上了也也沒用。”
秦母歎了一口氣,“真是一個好人,時兒記住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李先生。”
到了時日,李平安來鐵匠鋪取刀。
老默敲了敲煙鬥,將櫃台上用破布包裹著的刀取了出來。
李平安接過,解開布。
真如他所想,刀鞘變成了那根竹製的拐棍。
而刀便隱藏在其中。
李平安深吸一口氣,莫名的有些緊張。
摁住刀柄,緩緩拔出。
李平安的眼中仿佛出現了一縷光芒,一股靈動的氣息在刀身上流轉盤旋。
伸指在刀身上微微一彈。
“叮!!“
一聲清脆之音響起,寒光四射。
李平安微微皺眉,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伸手在刀身上佛動,隻覺一股寒意襲來。
仿佛刀刃上蒙上了一層霧氣,溫度驟然下降。
李平安不解道:“扶桑木怎麼變成鋼刀了?”
按理說老默的手藝再好,也不至於直接將扶桑木變了材質吧。
老默頭也不回道:“扶桑,變化萬端,蓋無常形,亦能分形為百身。
你心中所想是刀,它便是刀了。”
李平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直道神奇。
老默又道:“有了它,你便可以對抗修士了。
扶桑能破萬法,通俗來說便是如果你跟一個練氣修士對抗。
他向你噴一口火,你用普通的刀劍能應對嗎?”
李平安搖了搖頭。
老默繼續解釋道:“可有了扶桑刀便不一樣了,扶桑刀的特性便是能中和這些術法。
拿著它,你就可以斬開火焰。
以前你遇見了修士被人家當成孫子打,可現在你便有了一戰之力。
利用扶桑刀,出其不意甚至可以把對方當成孫子揍。”
李平安將整個刀身拔了出來,試著揮舞了兩下。
當真是趁手無比。
不輕不重,不長不短。
“多謝默師傅。”
“無需客氣,我又不是白幫你的,顧西洲已經替你付過錢了。”
李平安合上扶桑刀,重新成為一根普通的竹棍。
“按理說以我跟顧西洲的交情,他托我幫個忙,不應該拖三阻四,隻是因果如此。”
老默摸出腰間的酒葫蘆。
“給你一口酒喝,也不枉我跟顧西洲一場交情。”
李平安本想拒絕,卻又擔心拂了對方的麵子。
於是拔下葫蘆塞子,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久久不散,喉嚨裡仿佛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一口酒下肚,就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感覺,直衝丹田。
緊接著順著周身經脈,蔓延到周身,將他全身的每一處都浸潤了一遍。
李平安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酒意在周身徘徊,讓他渾身酥麻。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
但習慣了之後,他就感覺到這股力量似乎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你這輩子與修行無緣,周身氣血之力卻比普通修士還要強橫,你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老夫送你一口酒,倒也算便宜你了。
這股力量,你還需慢慢消化,不必急於求成,穩中求勝比什麼都強。”
李平安拱手,恭敬道:“多謝前輩。”
“對了,這是扶桑樹的種子還給你。”
李平安小心翼翼的收好種子,他答應過燕洵。
要幫她將扶桑樹的種子送回南國公府。
翌日清晨。
歇息了幾日的南下隊伍,整理好一切重新踏上了征途。
同行的顧西洲離開了,景煜也要走了。
景煜臨走時,輪番拍著幾人的肩膀。
“你們眼光低,小爺不怪你們,等你們到了書院便知道我有多厲害了。”
說罷,縱馬揚鞭而去。
幾人看著他的背影倒是不免有些傷感,雖然景煜挺招人煩的。
王毅說:“其實我知道,他應該是挺厲害的。”
阿麗亞點頭,“嗯,隻是人太二了。”
胖俊點頭附和。
趙玲兒說,“我父親說了,這種平日裡吊兒郎當的人,一旦認真起來就會很靠譜。”
隻是沒過多久,便見景煜匆匆的跑回來
“哎呀媽呀東西落客棧了,老師非得罵死我不可!”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
王毅:“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阿麗亞搖了搖頭。
趙玲兒頭一次覺得,父親說的話也不都是絕對的。
新得了武器,李平安像是個寶貝一樣,怎麼拿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怕丟了,怕碰了
忽地自嘲笑了笑,怎麼有種小孩心性。
一處渡口碼頭,太陽升的老高,映照著岸邊的青楊柳。
湖岸上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蘆葦,一眼望去,儘是一片綠意盎然。
風帶著陣陣涼意拂過湖麵,撩起片片漣漪。
置身其中,讓人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不知是坐船的人太多了,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渡口中已經沒有大船了。
隻有幾艘小客船。
南下的一行人來到渡口碼頭,李平安走在最前麵。
“船家,灃水府去不去?”
船上有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還有兩個赤著胳膊的漢子,看年齡應該是老頭的兒子。
老漢走過去,打量了一行人,見對方帶著四個孩子,想必是出來遊玩的。
可看穿著又不像,倒像是趕路的。
“去的去的,包船嗎?”
“包船多少錢?”
“這個時節去灃水府屬逆水行舟,乘船的價格要翻一番,算上食雜費大概六百文錢。”
李平安微微挑眉,包船的價格卻有些貴了。
老漢看出了李平安的顧慮,便道:“不願意包船的話,可以等一會兒與人拚船。”
幾人便在渡口旁,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等人拚船。
王毅正在孜孜不斷地練習著走樁。
他先前纏著李平安要學武功,李平安便教了他走樁的法子。
實際上王毅之前就學過走樁,隻不過這東西實在是太過枯燥無聊了。
可如今先生說了,王毅便有了十足的動力。
就好像首富給你指了一條路,說隻要你走下去,便會跟我一樣成功。
李平安坐在船頭,嚼著乾糧。
老牛盯著他手中的乾糧,似乎是想著他吃完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給自己。
到了灃水府距離京城便近了,從官道走腳程快一些,隻需四五日的光景。
聽人說京城繁花似錦,寶馬雕車香滿路。
李平安笑了笑,伸手將乾糧丟入江水魚群聚集的地方。
老牛見狀,賭氣似的撇過了頭。
我見京城多嫵媚,料京城見我應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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