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郡,狄道城。
這座隴西郡治所在小城如今已被近十萬羌氐勇士層層包圍。
若非狄道地勢險要,羌氐之人又不善攻城,狄道恐怕早已被羌氐勇士攻下。但即便如此,狄道卻也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攻破。
“可惡的西戎,也不知那梁軍主帥黃公覆許了什麼好處,竟招來如此多的羌氐勇士圍城!”
狄道城內,韓遂族弟韓終恨恨道。
“也不知主公援軍何時能夠到來。”韓終親弟韓末歎氣道。
“報!梁軍又開始攻城了!”
韓終、漢末兄弟二人無奈,隻好起身前往城牆上。
城外,張繡一邊指揮著羌人攻城,一邊與胡車兒講著閒話。
“胡車兒,此番多虧了你父親,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羌氐部落來此助拳。”
胡車兒乃是一支羌人部落頭人之子。此番攻入隴西,黃蓋令張繡繼續招募羌氐部落,張繡便帶著胡車兒回了其部落,找到了胡車兒的父親,陳說利害。
胡車兒的父親赤車見胡車兒已經是漢人的胡騎校尉,自然便信了張繡所說的梁國國策。
於是,在赤車的吹噓與賣力聯絡之下,前來襄助黃蓋的羌氐部落越來越多,打到隴西郡治狄道時,竟已達十萬之眾。
黃蓋擔心出現意外,隻好將手中的漢人將士當做督軍來使用,驅使著羌氐勇士攻城。張繡、胡車兒自然也成了一部分羌氐部落的指揮。
張繡、胡車兒指揮的羌氐部落接近,攻城時也不需要做什麼微操,張繡自然無聊的天天找胡車兒胡扯。
“若非少將軍將我帶出隴地,我又豈能成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校尉。”
要知道,兩漢持節監領護西羌的護羌校尉也不過是校尉之職而已。
“哈哈哈,胡車兒你竟學會了謙遜,有趣有趣。”
胡車兒羞赧道:“梁侯既然許我成為漢人,我自然要有漢人模樣。”
張繡拍了拍胡車兒肩膀道:“確實如此,既然已是漢人,自然習俗也要改為漢人模樣。等平了隴國,不如請主公賜你改個漢名。胡車兒之名,一聽便知是胡人,還是不妥當。”
胡車兒一拍腦袋:“我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張繡好笑的看著懊惱的胡車兒,隨後將目光移至狄道城上。
狄道圍城已有月餘,卻仍不見其他路梁軍,也不知道戰事進行的如何了。若有十萬梁軍在此,恐怕不到十日便能破了此城!
……
張繡不知道的是,梁軍之所以遲遲未至,卻是因為徐澤遇到了大麻煩。
麻煩來自一路往武威撤退的程銀軍。
程銀撤出冀城後,聽從荀攸的建議一路途經羌氐部落聚地,給這些羌氐部落首領許願畫餅,讓這些羌氐部落騷擾漢陽梁軍。
之後的時間裡,漢陽的羌氐部落趁著漢陽郡新降、局勢混亂之機,四處劫掠,將本就惶惶不安的漢陽人之心攪動的更加難安。
徐澤本打算收了漢陽郡後便休整一番便前往隴右平隴國,結果還未走成漢陽各縣便傳來告急。
無奈之下,徐澤隻好將大軍發往各縣平亂。
不得不說,遭遇大難的荀攸已經往毒士方向發展;而毒士賈文和,卻往國之棟梁的路上前進。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繡衣衛查的如何了?”徐澤有些惱火,漢陽境內的羌氐部落不知好歹的騷亂地方,實在是打亂了他進攻隴國和安定漢陽郡的節奏。
負責隨軍的繡衣衛都尉王奇拱手道:“主公,繡衣衛已查明,此番漢陽境內羌氐部落騷亂乃是程銀帳下荀先生所為。”
“荀先生?可查明此人身份?”
“荀先生一向戴著假麵示人,操著一口難聽的沙啞喉音,繡衣衛名錄中並未有此人記載。”
“參軍怎麼看?”徐澤突然問道。
張既不慌不忙分析道:“如此毒計,倒是頗像賈指揮使手筆。這般看來,此人定然也是天下名士,不可能是突然出現的籍籍無名之人。”
“如此智謀,我倒是想起一人。”
徐澤與張既對視,同時道出了此人的名字。
荀攸,荀公達!
“若真是此人,這隴國倒是不好平定。”徐澤憂慮道,“荀公達再度出現,便出此毒計,著實難纏。”
“主公多慮了,荀公達忠於漢室,又豈會助韓遂這等賊子。”張既自信道,“若荀公達真心助程銀,恐怕我等也無法這般迅速拿下漢陽。如此看來,荀公達出手也是有條件的。程銀定是答應了什麼條件,荀公達這才助其離開漢陽。”
“況且,如今大勢在我,以堂堂正正之師,縱使荀公達智計百出,也難以挽回程銀、韓遂之頹勢,主公何必妄自菲薄,思慮過度呢。”
徐澤若有所思的頷首,天下大勢發展至今,作為穿越者先知先覺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甚至連曆史人物的經曆在被改變後,徐澤也難以揣摩人物的行為,荀攸便是如此。
“傳令,各營速速武力鎮壓騷擾地方之羌氐部落,此為其一;著長安朝堂速速擬定平涼之封賞,以安定薑敘等降將之心,此為其二;曉諭境內羌氐各部我梁國國策,讓羌氐歸心,此為其三;挑一批學堂成績優異之士,提拔為涼州各縣縣令,施行梁國新政,此為其四。四管齊下,若是還有羌氐部落自取滅亡,那就怪不得我了!”
“此外,派人聯絡平南將軍,看看黃公覆已經打到哪裡了,彆滅了韓遂我等都不知曉。”徐澤打趣道。
黃蓋自從帶兵從武都進了隴西,便一直未有消息傳出,徐澤也隻好派人從武都方向往隴西聯絡黃蓋。
張既將徐澤所言記錄下來後,便交給了一旁的繡衣衛都尉王奇,王奇接過後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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