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做什麼?還是我來吧!”秦媽站在廚房門邊,看著在灶台前忙碌的陳先生。
“秦媽你吃早餐去吧,我很快就好。”
秦媽站在我身邊,看著看報紙的我,欲言又止。
報紙上說,今天雲山上有祈福活動。
陳煙端了他做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一碗紅糖米酒煮蛋。
“小心燙。”他將碗放在我麵前。“秦媽,鍋裡還有呢,你嘗嘗。”
“先生真是能乾呢,這紅糖米酒雞蛋一看就地道,火候剛剛好。”秦媽一直拍他的馬屁。她大概真的很想讓她閨女來到自己身邊。陳煙不是個喜歡管彆人閒事的人。我和他是同一類人。
陳煙看著我吃完那碗紅糖米酒雞蛋。
確實,比阿婆煮的雞蛋好吃多了。
小時候去青蘿灣,阿婆總是煮一大碗黃澄澄的雞蛋,蛋湯裡灑一大把白糖,甜得無法下咽。阿婆是吃慣苦的人,當年她和家人自閔地逃難而來,總念起家裡多銀多金,逃亡路上家財散儘,她爹娘落得個客死他鄉的地步。而她便流落到阿公家當了童養媳。阿公是家裡的獨子,吃喝玩樂都在行的,讀書做工一概不行。阿婆吃儘了人間之苦,她總是往我口袋裡塞一大把一大把的糖果。我並不愛吃甜,每次總大方的把那些阿婆省下來的糖果送給阿來。那個光光頭的阿來啊,是陳煙的表哥。一見到我就結結巴巴阿……阿寧……寧地叫著。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阿寧,我接個電話。”他拿著手機,進了院子。
我聽見院門打開,便走了出去。
院中站著一個一襲白裙的姑娘,肩上掛著一隻小坤包,手上推著一隻黑色行李箱。烏黑的頭發垂在肩背上,一雙眼睛比頭發還黑。耳朵上掛著一對碩大的耳環。踩著高跟鞋,化著精致的妝容。陳煙上前接過她的行李箱,那姑娘一臉雀躍,嬌滴滴地喊了一聲,“陳煙哥哥。”
我頭皮都要炸成煙花了,眼睜睜地看著她餓虎撲食般地死死抱住陳煙。
這個……陳先生桃花燦爛啊!
“你怎麼來了?”陳煙推開她,提著行李箱上了台階。“阿寧,這是田婉兒。”
我認出來了,住在他樓上的田婉兒,三班的田婉兒。那個一天到晚甜膩膩地叫他陳煙哥哥的女孩兒。
“萬寧?”田婉兒朝我走來,上下打量著我。“你怎麼在這兒?”
我感覺自己在受鞭刑。那田婉兒的目光便如鞭子一般在我身上鞭來鞭去。
“婉兒,你好,好久不見。”我禮貌地伸出手,分彆多年,再次相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論身高,如今她和我差不多高了。
“陳煙哥哥,我快累死了。”她從我身邊擠過,我訕訕地收回手,看著他們進了大廳。
秦媽迎了上來,“是婉兒呀!”
“秦媽。”田婉兒親昵地上前抱了抱那保姆,然後七手八腳地從包包裡掏出一隻小盒子出來。“我買了個小禮物給您。”盒子裡是條誇張的金項鏈。
“哎喲,你這孩子太破費了。”秦媽歡天喜地地推擋著,那田婉兒卻執拗地將那條金燦燦的項鏈掛在那女人粗壯的脖子上。
“真好看。”田婉兒側著臉欣賞著她的破費。
我發現,我完全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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