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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娟不是愚昧的女人,相反,她很聰明。
正因為聰明要臉,她才不敢去醫院。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她的丈夫不是好東西,她極勁努裡地維持體麵,到頭來還是沒能留住尊嚴。她害怕被人笑話,害怕子女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
這是要背負一輩子的臭名聲。
她不敢賭。
寧願自己這麼臟的死去。
“我不會罵人的。”陳秀娟那絕望的眼底,終於有了希望的光。
董媛媛看著表姐乾瘦的手臂,心裡一酸,轉身就出去請孟晚棠。
“孟大夫,您進來吧。”
“嗯。”
孟晚棠走到門口,回頭攔住董媛媛:“她這是皮膚病,渾身潰爛。要把脫了衣服才能看。防止彆人進來,你到大門口去守著,彆讓人進來。”
“好,我這就去。”
董媛媛也沒多想,拿著小板凳就坐到門口去。
等她坐下,孟晚棠才進屋。
屋裡的窗簾都沒拉開,裡麵的光線昏暗。
一個乾瘦的女人坐在炕上,眼神平淡無波,甚至有一絲暮氣凝聚。她的臉色相當難看,乾枯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衣角,又重新鼓起勇氣看向孟晚棠。
好似一棵即將枯死的樹,還在用僅有的生命力掙紮。
而她就是透過枯枝落葉透進來的光。
“我姓孟,是個大夫。你的情況,我聽你妹妹簡單的介紹過。你的情況如何,還需要我詳細的診治才能確定治療方案。”
孟晚棠並沒有刻意的套近乎,語氣也並不溫和,淡淡的。
“能……能治?”
陳秀娟聽到最後四個字,瞬間直起身。
她個子不算矮。
就這麼估計,差不多有一米七的樣子,可人瘦的估計都沒有90斤。說得再難聽點,比骷髏強不了多少。
孟晚棠語氣輕鬆:“當然能,這又不是什麼大病。主要是稍微麻煩點,如果你想治,就能治好。”
陳秀娟哽咽著說:“我治,我配合,我不怕麻煩。我想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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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急切了。
孟晚棠能理解。
“方便拉開窗簾嗎?我要給你做檢查,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孟晚棠禮貌詢問。
陳秀娟遲疑一下才點頭。
孟晚棠走過去,把窗簾拉開,回頭看向閉上眼睛的女人,心裡歎了口氣。
陳秀娟的五官還挺好看的。
高挺的鼻梁,皮膚很白,臉頰凹陷,那雙眼睛顯得格外突出,大的有點嚇人。從她的衣著打扮上,能看出她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得了那種臟病。
“讓我看一下你身上潰爛的地方。”
陳秀娟微微遲疑,但很配合。
她把外套脫掉,露出纖細的手臂。
“最近是不是感覺到了疼痛?還很癢?”孟晚棠說著,按住她的脈搏。
陳秀娟點頭:“疼。”
她的身體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