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該死的越國鬼子。
竟然把他們困在了方圓幾裡的密林裡。
都不用動用一兵一卒,對方隻需要在外麵守著,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因為晝夜溫差和缺少食物而活不下去。
山區荒僻,每一聲槍響都顯得那麼刺耳,每一次爆炸都讓人心驚膽顫。
本就崎嶇難行的道路被炸得坑坑窪窪,饑餓和恐懼接踵而至,大家備受煎熬。
“大姐!”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夏卿卿回頭,就看到那個瘦小的婦人終於堅持不住倒了下去,即便是摔倒,她也控製著自己,往前趴去。
背上的孩子穩穩落在一邊地上,沒有摔到。
夏卿卿衝上前。
有人立刻將孩子抱了起來,婦人已經說不出話,她隻是目光留戀地看了孩子一眼,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握住夏卿卿的手,乾裂的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用口型艱難訴說,“拜托了。”
夏卿卿咬著牙點頭,回握住她的手,婦人終是走了,沒等到她的孩子醒過來喊她一聲媽媽。
她是活活餓死的。
不敢想象,邊防線上的邊民,有多少是像這個大姐一樣,飽受戰爭的摧殘,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甚至連睡覺都是戰戰兢兢,說不定在睡夢中就徹底長眠了。
因著大姐的離開,大家的氣氛更加陰鬱了。
烈日當空,卻像是平白多了一團烏雲,罩在上空,壓得人喘不過氣。
李軍醫作為作戰經驗豐富的老軍醫,強忍著慌亂,“夏醫生,我們做最壞的打算。”
越國鬼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而我方卻多數是沒有戰鬥力的人,一旦發生了正麵衝突,無異於以卵擊石,夏卿卿第一次上戰場,李軍醫希望她有心理準備。
對方的試探和挑釁還在繼續,他們不間斷的偶發幾聲槍響,試圖用這種方法來擊潰軍醫隊伍的心理防線。
“如今的形勢,我們隻能智取不能硬拚。”夏卿卿低聲開口。
他們中雖然有受了輕傷的戰士和醫療兵可以迎戰,但這在對方火力凶猛的情況下,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他們隻能利用地形來和對方打遊擊戰。
群龍無首,夏卿卿此刻開口,越發顯得重要。
“智取?麵對絕對武力壓製,我們還有什麼智取的機會。”有人灰心喪氣,他們已經不抱希望了。
“是啊,咱們像是被人甕中捉鱉了,現在隻能祈禱神兵天降,救我們於水火之中,否則,我們就要為國捐軀了。”
李軍醫聲色厲下,“閉嘴!你們這樣是擾亂軍心!”
“軍心?看看我們這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還談什麼軍心,我也想威風凜凜報效祖國的,可是到頭來,卻要死得如此憋屈,老子不甘心!”
“戰士們!”夏卿卿垂在褲邊的手緊緊攥著,“你們是誰的兵!”
有人應了句,“我們都是陸師帶出來的,自然是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