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和幾個戰士都被黎宏達關了起來。
不是正經的監牢或者關敵人的地方,上次一戰,越國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唯一剩下的部隊苟延殘喘集合到一起,暫時形成了一個小規模的聯合軍。
他們沒有了固定的軍事基地,更沒有監牢用來困住陸懷川。
隻能暫時把他們分開關在一個聯排的小土房子裡。
陸懷川和戰士們的武器被繳了,他們沒有反抗的資本,小土房子四周都是拿著重型機關槍把手的鬼子,在黎宏達眼裡,陸懷川就是再厲害,他沒家夥,也沒辦法從密不透風的地方離開。
而他不知道的是,陸懷川原本就沒打算離開。
土房子沒有窗戶,屋裡黑漆漆什麼都看不到,陸懷川把手伸進軍裝裡,摸到了那張薄薄的照片,唇角慢慢揚起。
卿卿,等著我。
而陸師長的卿卿,正在和寇文濤夫妻兩個祭拜他們的女兒寇莎莎。
車上,夏卿卿和任素欣四目相對後,任素欣突然對夏卿卿露出詭異的笑,不待夏卿卿反應,她已經切換了一貫的溫婉,“到了卿卿。”
“我們莎莎沒你命好,年紀輕輕就拋下我和她爸爸走了。”任素欣半跪在寇莎莎的墓前,她沒哭,反倒是語氣格外平和,像是寇莎莎還活著一樣,“莎莎,你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了,你再等等,好孩子。”
夏卿卿眉間起了褶皺,李國慶從車上跳下來站到她身後,寇文濤波瀾不驚的視線掠過二人,“莎莎離開之前的那一年,是我愛人最難熬的一年,莎莎得了抑鬱症,不和人交流溝通,家裡能砸的被她砸了個遍,半夜起來拿著剪刀要自殺,被她媽媽攔下,後來剪刀劃傷了我愛人,莎莎才停下來。”
“莎莎以前是一個特彆開朗活潑的姑娘,她本該有最美好的人生,嫁人生子,幸福美滿的過下半輩子,可這一切都被人毀了。”
寇文濤雙目放空直視前方,“你們說,那些害人的人為什麼卻活得好好的。”
夏卿卿和李國慶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寇文濤突然輕笑一聲,像是後知後覺自己說多了,“不好意思夏同誌,讓你見笑了,我們作為父母的,有時候情緒上來了控製不住。”
夏卿卿搖頭,“理解。”
寇文濤作為京城的一把手,他最擅長的就是麵不改色,可剛才他臉上的仇恨和哀傷,全然遮掩不住,那一刻,夏卿卿知道他是真情流露。
可他們口中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讓夏卿卿送他們過來是偶然還是早有預謀。
這些夏卿卿不得而知。
從墓地回來,天已經基本黑了。
把寇文濤夫妻送到他們海城的家,李國慶和夏卿卿才又返回。
“嫂子,這書記和書記夫人剛才的樣子有些神神叨叨,是不是人上了年紀都會這樣話多?”
夏卿卿搖頭,“國慶,阿川之前有沒有和寇莎莎接觸過?”
李國慶從後視鏡看她,“沒有啊,川哥一直在京城了,聽他們那意思他們閨女不是在海城長大嘛。”
寇文濤說寇莎莎確實從小在海城長大,後來有段時間去國外念書了,還交到一個男同誌,說是對方對她很好,要帶回家給他們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