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人沒有心,怎麼能活?”
藤原北勇勝回過頭,朝著那佝僂著背,滿頭銀絲的老婦人不耐煩的回應了一句。
此時他還沒意識眼前的不對勁,隻想著快點離開這四下濃稠黑暗的地方。
老婦人聞言對著藤原北勇勝慈祥的笑了笑。
她拿起大鍋裡的掌勺,一邊攪動大鐵鍋,一邊和藹的說道:
“是啊,人無心,不可活,此之謂也。可是孩子,你的心都掉出來了,為什麼你還活著?”
老婦人從大鍋裡拿出大勺,遙指著藤原北勇勝的胸口。
心?
掉出來了?
藤原北勇勝聞言下意識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左胸口處。
那裡,空蕩蕩的…
自己的胸膛,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大窟窿?
“什麼…時候?”
藤原北勇勝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望向那煮著麵條的老婦人。
然而,
四下濃稠黑暗的空間裡,
哪有什麼老婦人,哪有什麼散發著肉香味的大鐵鍋?
隻有一顆被掀了頭骨蓋,露出猙獰恐怖的紅白之物的頭顱,
這顆頭顱那腫脹成隻有一條線的眼睛裡,散發著殷紅如血的目光:
“心都沒了,也能活嗎?……”
“心都沒了,也能活嗎?……”
……
那顆頭顱的聲音,冰冷至極,不含一絲感情。
其所言之語,
更是不斷的在藤原北勇勝腦海中回蕩了萬千遍。
賀峰一臉懵逼的看著捂著胸口,麵狀驚恐倒下去的藤原北勇勝,
不知道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喂,醒醒…麻蛋,早知道不救你了,我選這家夥多好,淦…”
感受著對方徹底消失的氣息,
賀峰罵罵咧咧的丟掉手中的頭顱,麵色陰沉的在藤原北勇勝身上摸索了起來。
直至搜到一枚刻印蟒蛇形,類似身份令牌的東西,
他臉上這才重新浮現出微笑。
“有這平安京藤原北家令牌,接下來行事倒是方便了許多。”
賀峰自言自語嘀咕著,
其腳下墨影汨汨升起,如同猛獸將他吞噬進陰影中消失不見,
絲毫沒有注意到,
那被他扔在不遠處的頭顱,眼中的紅光愈發的濃烈,
皎潔月色下,
一道佝僂虛幻的身影從無頭屍體中走出。
它慢悠悠的走到阿布的頭顱麵前,輕輕捧起阿布的頭,
再慢悠悠的走到那具高大的無頭屍體前,
將阿布的頭顱,對著那那汨汨流著鮮血的頸脖處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