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於是難得一見的分糧,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分不到什麼糧食的陸令頤還是起了個大早,和程嵐她們一起去了大隊部前的廣場上準備看個熱鬨。
分糧可是莊稼人一年到頭來難得的喜事,所以都不用林衛國用喇叭通知大家就早早的聚在了廣場上。
等陸令頤她們到的時候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有一部分還帶了籮筐和扁擔來,甚至還有人直接把家裡的板車給推來了,一看就是家裡人口多分得糧食也多。
眼看著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林衛國簡單的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忙活起正事來了。
因著老會計的身體還是不太好,於是在見陸令頤站在人群裡看熱鬨後林衛國直接“毫無人性”的把她叫了過來幫忙記起了花名冊。
隊員們在林衛國等人的管理都紛紛排好了隊,就等著叫到自己名字以後上前領糧。
陸令頤拿著花名冊一個個叫著名字,這個年代基本上遵循著“父母在不分家”的原則,所以基本上她喊一個名字就會有一群人圍上來。
手裡不是拿著麻袋就是拿著籮筐,相同的是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記了一會以後陸令頤就發現大部分的人在領糧食的時候都會選擇要粗糧。
平常一斤白麵可以換三斤玉米麵或者五斤蕎麥麵,除了一些勞動力多條件略好的家庭基本上都舍不得領白麵,都是選擇換成相對應的粗糧。
看到這她慶幸自己一來這就自己建了房子住了出去,不然要是被大家看見她頓頓白麵或米飯指不定得怎麼編排她呢。
那些領了糧食後的人也不著急走,一邊檢查著糧食一邊打量著彆人家的糧食。
雖然都是按照工分以及人口數多勞多得,可在看見一些人家糧食多的得上推車才能弄回去,有些人難免還是會眼紅
村頭的陳家就是其中一個。
除了楊老支書家和林衛國家她不敢造次外,其他但凡糧食多點的人家都被她說過幾句酸話。
大部分人都會看著分糧這件喜事上不跟她計較,但這也不代表沒人在意。
這不一個平常跟唐鳳玉關係不錯的齊嬸子就沒慣著她,把糧食口袋往板車上一丟叉上腰就開始罵道。
“曹大花怎麼哪都有你!你家又不是沒男人沒兒子,自己好吃懶做一年到頭賺不到幾個子能怪得了誰!”
“一天到晚就知道說些酸不拉幾的渾話,真以為誰都是你家那兩個女兒怕你不成!”
要不說這曹大花也是個臉皮厚的呢,麵對齊春仙的指責非但沒有一絲不好意思還直接罵了回來。
“我有沒有男人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自己不心疼家裡男人讓他們一年到頭跟老黃牛一樣沒一會歇還好意思來說我?”
“還有我女兒!我打我女兒又有你什麼事,想做好人呐?有本事把她們倆娶回去啊!”
眾人看著她這副蠻橫無理的樣子都紛紛搖頭,齊春仙本來還想說上兩句,結果被趕來勸架的唐鳳玉給攔了回去。
“你說你跟她吵吵什麼,她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平白氣著自己個!”
要說這曹大花那在楊樹林大隊還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原因嘛也很簡單,那就是她所在的陳家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從她丈夫陳海林開始,那就是一個好喝爛賭的渣滓,但凡有點錢都花在這買酒和賭錢上,家裡可以說得上是家徒四壁。
所以年輕的時候村裡根本沒有人敢把女兒嫁給他,後麵也不知道是賭贏了還是怎麼著,反正有了點錢,於是就到更偏僻的山裡買了曹大花回來當媳婦。
這有了媳婦以後他除了賭錢和喝酒以外又多了“愛好”
那就是打老婆,特彆是曹大花剛剛嫁過來的那幾年,因為沒生出兒子幾乎每天都會被一頓毒打。
要不說這曹大花也是個奇葩呢,挨了打以後她非但沒覺得丈夫有什麼錯,還把他動手的原因都歸結到了自己沒能生出兒子替陳家傳宗接代上。
所以乾起活來也更加任勞任怨,對兩個女兒也動輒打罵,張口閉口就是死丫頭賠錢貨,好像那不是女兒而是她前世的仇人。
唐鳳玉作為村裡的婦女主任當然看不下去他們這一家子這副鬼樣子,於是也上門調解過。
但曹大花就好像著了魔似的,不停的幫陳海林說話,還說唐鳳玉她們就是故意要弄散他們家把人給趕了出去。
幾次過後饒是熱心腸的唐鳳玉也上了火,乾脆也撂挑子不管了。
反正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也犯不著操這個閒心!
原本這也沒在一邊記著花名冊吃著瓜的陸令頤什麼事,但這人吧還真不能太愛看熱鬨。
沒一會她就叫到了陳家人的名字,正當她和之前一樣看著分糧的嬸子按照數量搬糧食的時候一雙粗糲的手突然朝她臉上摸了過來。
一向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的陸令頤下意識的皺眉躲了過去,扭頭一看伸手的人正是剛剛在人群裡胡攪蠻纏的曹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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