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岸,緬甸邊境縣城,大其力。
在月宮賭場門口,奈溫虛弱地對一個保鏢說:“我要見吳堖坎……”
奈溫一路亡命奔波,汗水濕了後背,一整天的打擊,讓不年輕的奈溫體力嚴重透支。
“吳堖坎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那保鏢不耐煩地斥道。
月宮賭場的背後大老板叫堖坎,緬甸人,緬甸人隻有名,沒有姓,吳的音譯是敬語,他現年五十多歲,矮小精悍,一雙三角眼閃閃發光,曾經在金三角大毒梟坤沙手下當過小兵,後來坤沙投降後,其手下的部分四分五裂,堖坎就趁機發展自己的勢力。
但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拉著自己的隊伍進山,而是隱藏在湄公河流域各個邊境城市中,以開辦賭場,販買毒品,收保護費,綁架,勒索為生。
他手下兄弟眾多,保守估計得有七、八百個,組織嚴密,有點像舊社會華夏的青幫,月宮賭場是他的大本營,據說有一千多個房間,裡麵裝修豪華,黃、賭、毒俱全,其規模和硬件設施比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和澳門的賭場有得一拚。
除了手下兄弟,周邊大大小小的勢力也向他交保護費,奈溫所在的黑石山寨就是向堖坎交納保護費的小勢力之一。
“這位兄弟,求求你通報一聲,我是黑石山寨的奈溫,我們山寨被人奪了,五個兄弟,隻逃出我一個……”奈溫乞求著。
“那你等等,我進去說一聲,至於老板見不見,我不知道。”看門的保鏢說,在這個地方,一個四五個人的小隊伍,他都看不上眼,彆說他的老板了。
“謝謝!謝謝!”奈溫感激地說,不斷擦著汗水,沒有汗水也擦,緊張的。
那個看門的保鏢進去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出來:“進去吧,我們老板要見你。”
奈溫說了聲“謝謝”後胡亂整了整衣服,走了進去。
月亮宮很大,金碧輝煌,奈溫也是第一次來,驚驚顫顫地一路問人,最後才在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裡見到了堖坎本人。
堖坎穿著一套絲質衣服,半躺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眯著眼睛問:“你說你們被一夥華夏人搶了山寨?”
“對,他們有十幾個人,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我們去打劫貨船的時候,他們就在船上,身邊帶了很多貨物,雖然他們騙那個船老板說,他們是國際刑警,但他們沒有任何槍支彈藥,唯一的武器就是裝在袋子裡的一袋匕首……”奈溫緊張地說。
“你確定他們沒有熱武器?”堖坎皺起了眉。
“確定!他們收繳了我們的槍支後,那夥人還很好奇地拿著左看右看的,顯然是生手。”奈溫觀察得很仔細。
“那你們怎麼會栽在這些人的手裡?”堖坎正了正身體,立著三角眼問。
“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很利害,用一把鐵錘,短時候內就殺了兩個,控製住了一個,另外兩個兄弟是被其他人合夥抱住的……”奈溫想起當時的情況都忍不住顫抖。
“用一把鐵錘?”堖坎重複著問。
“是,用一把鐵錘!”奈溫機械地回答。
“看來是有點功夫啊,有點功夫也敢跑到我的地盤來搶食?”堖坎對著貴重的阿拉伯地毯啐了一口,“阿來。”
“老板!”他身邊一個瘦高個子的青年站到了他麵前。
“你帶十幾個人,乘兩艘快艇去,趁他們立足未穩,把他們收拾了……”堖坎說完,就起身而去。
“是,老板!”阿來朝著老板的背後喊了一聲。
阿來和奈溫走出月宮賭場,安排人員,準備攻擊不提。
再說黑石山寨,張曉峰趁著天未黑,帶著幾個人查看地形地勢,分派任務,設置明哨暗哨,其他人雖然不能製敵,但他們帶有紅外線望遠鏡,夜間也能視物,至少能保證兄弟們不被偷襲。
簡單地吃了晚飯,張曉峰就離開山寨,來到距離河岸隻有幾十米的一個山林邊,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藏了起來。
躲在一棵大樹下的小毛被那些動物的鳴叫心慌慌,問胡三:“你說,這裡會不會有蛇呀?”
“我們身上不是都帶有雄黃了嗎?蛇聞到雄黃味就跑了,怎麼還會來?”胡三說。
“可我心裡還是沒底,我彆的不怕,從小就怕蛇。”小毛牙齒打著哆嗦。
“膽小鬼,我們連蛇藥都帶上了,還怕個鳥,我還希望有蛇過來,晚上夜宵時能吃上蛇羹呢。”胡三沒好氣地說。
“……”小毛。
淩晨時分,夜風徐徐,鷹叫猿啼,四周一片黑暗,濃重的水汽打濕了夜伏的張曉峰的衣服。
忽然,下遊河麵上,響起了馬達聲,不多一會,就看到了亮光。
張曉峰拿起紅外線望遠鏡,對著駛來的快艇望去,
“我靠,居然還帶有火箭筒!”張曉峰不由得自言自語地罵了句。
堖坎的手下阿來根本就沒有把張曉峰這一夥外來人放在眼裡,帶著十幾個人,扛著長槍短炮,明目張膽地把快艇靠岸,走上山來。
不怪他們囂張,他們跟隨堖坎在湄公河兩岸這一帶橫行慣了,就連泰國、緬甸、老撾三個國家的軍警都拿他們都沒有辦法,當然,堖坎有沒有給這些國家的軍方、警方大佬進貢,這些小嘍囉就不知道了。
待那些人離開河岸足有幾十米,幾乎和張曉峰藏身的地方平行時,張曉峰瞄準那個扛火箭炮走在後麵的家夥,手指輕輕一勾。
“呯!”
“嘩啦……”
一聲脆響,那家夥就摔倒在地,連人帶火箭炮馬上滾入草叢中,馬上消失不見……
本來按照張曉峰的吩咐,他們不會打槍,為了不傷到自家兄弟,朝天放算了,隻要能夠迷惑住對手,不讓他們過早地發現張曉峰的藏身處就行,但阿飛哪裡願意浪費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