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人在金三角討生活的人很多,阮懷山振臂一呼,從者甚眾,所以他的手下要多少有多少,隻要開得起工資,為他賣命不在話下。
從張曉峰那裡得到了一批軍火以後,他的腰板也挺直了,吃飯飯香,乾嘛有勁,即日就安排人員到清邁去進貨。
阿飛也帶著他的兄弟們秘密前往,準備把阮懷山采購的軍火押回來。
張曉峰沒有跟去,隻要他在,彆人都看他的臉色,阿飛這個老大反而成了擺設,發揮不出作用,現在已經在金三角打開了局麵,得讓他站在舞台上了。
張曉峰留在白木棉賭場,沒事的時候就和三個小丫頭到附近去爬爬山,玩一玩豬八戒背媳婦的遊戲,時常聽著小姑娘們“咯咯咯”的嬌笑聲,並樂在其中。
可是,阿飛他們走了兩天後,他又開始擔心起來,尤其是對堖坎那老家夥不放心,那可是一條會咬人的毒蛇。
經過一翻考慮以後,他從陸路前往老撾會曬。
會曬是湄公河流域老撾境內最大的港口,是金三角前往泰國清邁的必經之路,那附近也是湄公河最凶險的地方。
張曉峰背著一個大旅行包,以一名遊客的身份前往,轉了幾次車,傍晚時分到達會曬。
他在港口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吃過晚飯後,就到當地的酒吧和賭場溜達。
不久以後,他來到一家小型賭場。
這家賭場是一家低檔次的賭場,裡麵的賭客穿著都很普通,看樣子,大都是碼頭工人或建築工人,賭的也很簡單,就是賭大小。
看到有一個外地人走了進去,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圍了上來,說要和張曉峰賭一賭。
張曉峰無所謂,賭就賭唄,反正他有的是錢,他帶的錢對於這家賭場的賭客來說,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做莊,其他人都和他賭,他大小通吃,幾圈下來,因為本錢大,莊家還是莊家,隻是有的贏了,也有的輸了個乾淨。
隻聽一個碼頭工人模樣的人對他的同伴說:“你借給我一些錢,明天我就還你……”
他的同伴說:“富米,明天你哪來的錢呀?你那點工資不是還得等半個月的麼?”
富米說:“今晚半夜三更我隨同我家隔壁兄弟去湄公河乾一票,指定會有錢!”
他的同伴譏諷說:“你就吹吧,就你那模樣,也敢上湄公河去做水匪?”
富米臉紅筋漲:“你還彆不信,等幾個小時以後我就去乾給你看……”
他的同伴冷漠地說:“去,你每次都這麼說,我才不相信你呢,我的錢也不多了,借不了你,你還是回去吧。”
張曉峰拿出一遝泰珠,遞給富米:“我借給你,但你要守信用,還給我喲。”
富米奇怪地看了這個外地年輕人一眼,兩眼放光,連連說:“一定!一定!”
一個小時下來,富米的賭運不佳,接連借了張曉峰好幾萬泰珠,又都輸給了他。
最後富米有些喪氣說:“我不賭了,我現在要去做事情了。”說完就走出了賭場。
沒想到張曉峰也跟了出來。
富米奇怪地問:“你跟著我乾什麼?”
張曉峰笑道:“你欠了我那麼多錢,我當然找你要啦,你不是說明早就有錢了麼?我跟著,你到哪我就到哪,直到拿到錢為止。”
“哼,你要有膽量,就跟著來吧。”富米用一種悲哀、可憐的的眼神看著他,往前走了。
張曉峰依然不緊不慢地跟著這個富米,一同來到會曬港口不遠處的一個河灘邊。
河灘邊停著一艘駁船,船上已經坐著十幾個人,他們看到富米,驚奇地問:“你怎麼還帶著一個背大背包的人過來,是不是贏錢了給我們買來好吃的?”
富米有些怪異地指著張曉峰說:“我借了他幾萬泰珠,又輸給了他,現在他說要跟著我,等我還他的錢……”
“哈哈哈……”那些人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不知道借債還錢的道理嗎?”等他們笑了一通後,張曉峰才說道。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一個為首的漢子忍住笑,揶揄地問。
“不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水匪嗎?”張曉峰平靜地說。
聽他這麼說,那些還在笑的人停止了笑,一齊愣愣地看著他。
還是那個漢子問:“你怎麼知道?”
“他說的呀。”張曉峰指了指那個富米。
“嚇死我們了!……哈哈哈……”那些人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曉峰不理會他們的嘲笑,直接坐上了駁船。
“有種,今晚上你就跟我們去見識一下做水匪的滋味吧,嚇不死你就把你的錢還給你……”那些漢子交換了一下眼神,不懷好意地說。
因為他們看到張曉峰身體單薄皮膚白淨的模樣,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而且這個人還是一隻肥羊,自動跑到狼群裡來了。
大家坐了一會,駁船上的人接到一個電話以後,就向上遊開去。
駁船離開會曬港口半個小時後,在一個灣道停了下來,這些漢子從船倉裡拿出一捆捆纏著碎布的短木棍,紛紛下船。
“是要在這裡打埋伏嗎?”張曉峰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