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峰等阿飛他們走了後,又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吸煙。
那個程哥疼得在地上不停叫喚,腮幫上留下不少玻璃渣子,鮮紅染滿了半邊臉,他的幾個兄弟束手無策,相幫忙又幫不上。
這一方,雖然包間裡麵隻有張曉峰一個人在,但那幾個人都被他的殺伐手段嚇壞了,眼睛都不敢朝他的方向望一眼。
不一會兒,幾名警察蜀黍進來,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愣了愣,給張曉峰戴上了手銬,又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把那幾個人都送去了醫院。
在派出所裡,一個警察問:“怎麼回事,把人打成這樣?”
張曉峰平靜地說:“我看那幾個小子不爽唄。所以,就打了他娘的。”
那個警察按壓住怒火,隨口問:“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聽說好像是市局治安支隊程大隊長的兒子以及幾個垃圾。”張曉峰實話實說。
“啊?”
那名辦案警察大驚失色,手中的筆差點就掉落在地上,本來他看到張曉峰在現場鎮定自若,以為極有背景,就對他客客氣氣,反正他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沒想到還牽連到了那麼一個大人物。
辦案警察隻是一個派出所的辦事員,而市局的治安大隊長可是和一個分局局長級彆相當的人物,可不是他能夠輕易得罪的。
張曉峰看著這個稀裡糊塗的小警察,笑了笑:“這個案子,是一件刑事傷害案,已經超出了你們派出所的受理範圍,你請示一下領導,把這件案子轉給分局刑警隊去。”
“哦,好,好!”小警察回個神來,拿起案卷,跑出門去了。
等了幾分鐘,那個小警察帶著一個三十出頭的警官過來,還對張曉峰介紹說:“這是我們馮所長。”
張曉峰苦笑道:“馮所長,不好意思,重甲在身,不能行禮。”
馮所長哭笑不得地盯著張曉峰看了幾眼,笑道:“你老弟牛人,居然明知是程大隊長的兒子還敢下死手,這件事情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也管不了,也不為難你,你自求多福吧,我這就整理材料,往上送。”
張曉峰說:“那就多謝馮所長了,按道理嘛,你們應該往分局送,但我希望馮所長給個方便,給市局的葉副大隊長打個電話,讓她接手這個案子。”
馮所長驚呀地問:“你和市局的葉副大隊長熟悉?不過,據我所知,她的地位還沒有程大隊長高吧?再說,你傷人那麼重,這是事實呀,就算受害人沒有這一層關係,她也不敢包庇你呀。”
張曉峰笑道:“我沒打算讓她包庇,就她那強脾氣,也不會包庇我,我隻是不想讓一些牛鬼蛇神玷汙我的貴體。”
馮所長哈哈笑道:“老弟有意思,我如你所願。不過,我和葉副大隊長不熟,不好跟她說呀。”
張曉峰說:“沒事,你把我的手機拿來,我給她說。”
張曉峰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用一個袋子裝著,馮所長就叫那個新來的警察把他的手機拿來。
張曉峰打通葉欣的電話,對她說:“葉警官,近來無恙否?我送你一件大功勞唄。”
葉欣在電話那頭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譏諷地問:“你小子有什麼功勞送給我呀?不給我惹麻煩就不錯了,說吧,什麼事?”
張曉峰平靜地說:“也沒什麼事情,我把你們市局程大隊長的公子的那張臉打爛了,估計得整容,我現在在昌明派出所,你來接手案子吧,我已經承認了我所犯下的罪行,你隻要隨便整理一下,就是一件大案要案……好了,我不多說了,我讓馮所長跟你聊兩句……”
馮所長接了張曉峰的手機,如實向葉欣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其實也沒有什麼經過,張曉峰隻是說在包間裡吃飯,看到那幾個受害人不爽,就出手教訓了,而那幾個被揍的青年,也不想把自己人打女服務員的事情抖出來,所以辦案警察看到事情清楚明了,也就沒有去調取那家酒店的監控視頻了。
可是,心思敏捷、心細如發的葉欣都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既然張曉峰打電話指定她接手,她也隻好過來。
張曉峰對她平時幫助很多,現在他有事,她不得不管,雖然她不會徇私枉法,但她的想法和張曉峰的一樣,在她手裡,至少張曉峰不會受到皮肉之苦。
聽到市局的葉副大隊長答應接手,馮所長還是有些意外,因為他知道,這件案子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當事雙方都有關係,事情就不好辦了。
葉欣開車把張曉峰接回市局,把他扔在一個小房間裡,她自己坐在他對麵,揶揄地問:“說吧,你想怎麼死?”
張曉峰答非所問:“幾點了?”
葉欣無語地看了看他,說:“晚上十點。你害得我晚上都下不了班,你知道嗎?”
張曉峰說:“我的手機呢,拿給我打個電話。”
葉欣掀起了眉毛:“你有沒有搞錯?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好不好?像個大爺似的,公安局是你家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