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床頭的壁燈,冷笑道:“我要是醉了,還不被你們吃乾抹淨了麼?”
王欣柔臉色微紅,愣了一會,嗔怒說:“好像你有多吃虧似的,你以為我願意嗎?”
張曉峰看了看她,好像不是作偽的樣子,就緩和了語氣,說:“對不起,我也許不應該這麼說。”
王欣柔撇了撇嘴,說:“你這樣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識好歹!”
“哦?你見到的男人都是怎麼樣的?見到一堆乾狗屎就圍上去,嗡嗡直叫?”張曉峰笑了笑。
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有他的原則,他有他的底線,絕不會讓人擺布。
“彆說得那麼難聽好嗎?還真彆說,你的名聲我早就聽說過呢。”王欣柔眨巴著眼睛盯著他看。
“我有什麼名聲?我在濱海市又不熟,彆跟我說那些虛假的奉承話,我不想聽。”張曉峰鄭重地說道,峰爺的名聲雖然在濱海市黑道世界裡很響亮,但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誰奉承你了?好像你多清高似的……我聽有些老板私底下議論你,說你,說你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王欣柔說完蒙著臉咯咯笑了。
張曉峰怔了怔,揶揄道:“所以,剛才你才想摸一摸,看傳言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麼樣?”王欣柔仰起臉,挑釁地說道。
“不怎麼樣,其實,也就是大同小異,沒有什麼特彆的。”張曉峰直白地說。
王欣柔又鬨了個大紅臉!
“為什麼要說我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張曉峰疑惑地問。
“蘇自軒醉酒以後說的,他說……他說妹子都給你準備好了,可你卻不告而彆,跑了,還說你不是個男人呢……”王欣柔不好意思地說。
“媽的巴子,一個主持派出所工作的副所長,這麼不要臉,公然找妹子,還大言不慚地胡說八道,完全沒有一個公務人員的基本素質,就像街上的小混混似的,不,街上的小混混比他強多了,他的副所長當初是怎麼提上去的?”張曉峰忍不住罵道。
“男人不都這樣麼?我見過比他官大,比他還無賴,比他還不要臉的人呢。”王欣柔低聲說著。
“你說的是張宇?”張曉峰皺了皺眉。
“我什麼也沒有說。”王欣柔轉過頭去。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張曉峰歎了口氣,掀被下床,“王小姐,多謝你的款待,多謝你的照顧。”
“你現在不能出去?”王欣柔忽然說。
“為什麼?”張曉峰有些不解。
“你是聰明人,今晚上的飯局就是張宇安排的,你現在出去,我不好向他交待……”王欣柔為難起來。
“你乾嘛聽他的?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張曉峰重新坐回床上,找出一隻煙來,也不問王欣柔的意見,自顧自地吸著。
“我能不聽嗎?我大部分的產業都在他的轄區,他隨便找一個岔子,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你以為我願意呀?……”王欣柔毫無征兆地咆哮著,說完就撲在被子上委屈地抽泣了起來。
張曉峰愣住了,含在嘴裡的香煙差點就掉在床上,他急忙掐滅,扔進垃圾桶裡。
王欣柔不是一個女強人麼,單是有著這麼好的會所,就知道品位不一般,怎麼忽然變成了一個柔弱的小女人了?
王欣柔抽泣了一會,擦了擦臉,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你們這些老板那麼怕張宇麼?”張曉峰試探地問道。
“能不怕嗎?他這個人反臉無情,心狠手辣,曾經有一個身家上千萬的老板被他整得傾家蕩產,流落他鄉,誰不怕呀?”王欣柔理了理額前的劉海。
“他胡作非為,可以告他呀,政府會為你們作主的。”張曉峰認真地說。
“得了吧,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再說,做生意的,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工商、稅務、治安、消防、環保、衛生、城管、電力、水務等等,這是一個圈子,他們都很熟悉,隻要他對誰不滿意,一句話的事情,那麼多的部門湧過來,隻要找出一點毛病,勒令停產,關門,攤子那麼大,一天的功夫,損失就很大,能玩得起嗎?”王欣柔越說越激動,顯得很無奈。
王欣柔雖然說得有點過激,但一些不好的社會現象目前還是存在的,做生意的人,每天的花費都很大,人員工資,管理費用,日常消耗,和政府部門打官司,又是個慢長的日子,單是拖,就能拖死你。
“那個張宇今天晚上安排你對付我?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張曉峰說到了正題。
“他呀,他想讓我問你要從白亞紅那裡拿來的東西。”王欣柔也說了實話。
“白亞紅?你也認識他?”張曉峰驚呀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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