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峰還在唐區長辦公室的時候,區公安分局的袁子才局長進來彙報工作,他也被留下來旁聽。
“唐區長,轄區內綁架婦女的案件雖然取得了不少進展,但關鍵人物,外號叫做黑寡婦的一個女子卻失蹤了,如果抓不住她,就無法查找被她轉賣出去的婦女的下落……”
能這麼快查出線索,都是張曉峰的功勞,現在聽到分局那邊又遇到了困難,唐月英習慣性地又看了看他。
“我倒是聽到一點風聲,可是沒有什麼證據,不好辦呐。”
黑寡婦會跑,在張曉峰的預料之中,當初讓警方接手,是想取得階段性的效果,給早已經意見很大的群眾一個交待,但警務人員眾多,消息是瞞不住的,再說肯定也有一些害群之馬,根本防不勝防。
“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快說說!”袁子才很驚奇,臉上微微發燙,手下那麼多警務人員,居然比不上一個區長秘書,丟人丟大了。
“有一家碧波銀沙桑拿中心,袁局長應該聽說過吧?這個黑寡婦與這家高檔會所有來往,不過,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神龍見首不見尾,來頭大,聽說是什麼官二代,怕是有些棘手。”張曉峰沉吟道。
“張秘書的意思是這家會所涉黃?”袁子才有些驚呀。
“是有這回事,但這家會所是會員製,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聽說那幢建築還是特彆設計的,沒有證據闖進去,到時可能會很麻煩。”張曉峰擔憂地說。
“張秘書的意思我懂,但你說的話是真的嗎?”袁子才又問。
“不瞞你說,我進去過,這事情千真萬確的,隻是采用了一些歪門邪道才進去的。”張曉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幕後老板是官二代,多大的官二代?”袁子才下意識地問,在這個濱海市,官職比他大的多如牛毛。
“這個我也不知道,都是道聽途說。”張曉峰搖了搖頭。
“不管是多大的官二代,對於違法犯罪份子,我們一定要繩子以法,給人民群眾一個交待!”唐月英鏗鏘大力地說。
袁子才卻露出苦笑,唐區長可以不怕,但他卻有所顧慮,他在濱海市有家有業,考慮的問題就多了。打蛇不成,反遭其害,可不是他想要的。
對於這種官員明哲保身的思想,張曉峰能理解,就說:“事情嘛,也不算太難,袁局長可以讓手下帶人大張旗鼓地去查,找個理由讓他停業整頓,看到時候誰會跳起來,大不了,到時背個處分啥的,有唐區長支持,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袁子才深以為然,這種娛樂場所,讓它停業整頓的理由好找,什麼消防不合格啦的大帽子一蓋,誰也找不出毛病出來。
“放心大膽去做,工作上有一點誤差,是可以理解的,上麵的壓力我來頂。”唐月英下了決心。
袁子才要的就是她這句話,當下就表態:“唐區長放心,我件事情我一定做好。”說完告辭走了。
看到袁局長走了,唐月英說道:“曉峰,你看袁局長去查那家會所會有所收獲嗎?”
“沒有。”張曉峰老實地說。
“啊?那你還建議他去這麼做?”唐月英有些驚呀。
“那家碧波銀沙桑拿中心在我們轄區經營了那麼多年,可說是能通天徹地了,能量大得很,讓袁局長去查,隻不過是讓他去打草驚蛇罷了。”張曉峰笑笑。
“說下去。”唐月英扶了扶眼鏡。
“那家會所一封,就會有官員來說情,咱們就可以推敲一下那個幕後老板的來曆;第二,我懷疑那個黑寡婦就藏在那家會所裡,這邊一有動靜,她就會覺得那裡不安全,隻要她跑出來,我就有把握抓住她!”張曉峰認真地說道。
“說得有道理,不過我怎麼聽,好像袁局長被你當槍使了呢?”唐月英笑了起來。
“可不是這麼說,戰略上有明有暗,有虛有實,我也想帶頭衝鋒陷陣呢,可分局的警察叔叔能聽我的嗎?”張曉峰和唐區長已經很熟悉,說話就不用這麼拘束了。
……
當天晚上,十點,城南區公安分局幾十個乾警就把碧波銀沙桑拿中心所在的那幢樓圍住了!一番交涉後,乾警們魚貫而入。
五六輛警車停在大樓前,警燈不停地旋轉,引起了大量行人圍觀。
十幾分鐘以後,後麵不起眼的一幢居民樓的大門開了,從裡麵相繼走出二十來個年輕女孩子,都是職業套裝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大型商場的人員剛下班呢。
但是當她們剛轉過巷道,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抓住,還沒來得及驚叫,就被塞進了麵包車裡……
麵包車開進了小圍寨派出所,那些女孩子看到派出所的標誌,臉都白了!
原來,張曉峰早就對碧波銀沙桑拿中心那幢樓作了專門研究,認為那個會所多次被查而抓不住他們的把柄,肯定人員被轉移了。所以當袁局長他們在前麵查的時候,他讓小圍寨派出所的人都著便裝,借來幾輛麵包車在後麵巷道裡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被他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