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說的是事實,其實,我和你一樣,也不喜歡發生這樣的事情,再怎麼防範,還是難免會出這種不該出現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讓分局刑警大隊重新審查這件案子,還這個無辜的人一個公道。”袁子才說。
“你怎麼還人家公道?把人放了就完了嗎?”張曉峰問。
袁子才攤了攤手,聳了聳肩,對這個張秘書的執著,他隻是苦笑。在他看來,懲罰過重了,以後手下做事的積極性就會變弱,不懲罰吧,於法於理也不合適,很難做。
“那你去搜查碧波銀沙會所有什麼收獲嗎?”張曉身轉移了話題。
“咳,去那裡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兵,區政法委、市局的、市政法委的,檢察院的,都去了那裡,每個部門都帶了自己的人去,我隻能跟這些大佬們站崗放哨,工作上有什麼進展,我也不知道呀。”袁子才也很奇怪,查一個會所怎麼引來了那麼多政法係統的領導。
張曉峰已經對袁子才說過,那家會所有重要的視頻,可能涉及到很多重要級的人物,但現在袁子才卻裝著不懂,回避了這個話題,看來是采取了明哲保身的處世哲學,因為水太深。
張曉峰也就沒有對他說什麼,告辭出了公安分局,又馬不停蹄地來到市局,找到了巡警支隊的支隊長鄧宏超。
聽到張曉峰隻不過是個區長秘書,這位鄧支隊長連嗬嗬都不用,淡淡地說:“張秘書過來隻是為了這件小事情?案件已經移交給城南區公安分局,你應該找他們才是。”
對於鄧宏超的傲慢,張曉峰也不計較,隻是說:“分局我已經去過了,現在我到這裡來,就是向您這位支隊長反映您的手下執法犯法的問題,並想知道您這個支隊長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鄧宏超呆了呆,許久才說:“好吧,你反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們會研究處理的。”言下之意,我已經知道了,你也可以走了。
可是,張曉峰卻坐著不動,依然平靜地說:“這件事情在我看來,很嚴重,我需要一個明確的態度。”
“張秘書,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鄧宏超的態度變得很生硬。
“我怎麼敢威脅您呢,我隻知道,知法犯法的人就應當罪加一等,如果鄧支隊長不願意處罰自己的手下,還要為他們請功的話,我隻能彆外想辦法了。”張曉峰毫不示弱。
“你想什麼辦法?向市局領導反映,還是向市委領導反映呀?”鄧宏超麵無表情地問。
“我會向有關媒體透露這件事情,反正我手裡有的是證據,隻要你們不在乎,我也就無所謂了。”張曉峰正色地說道。
“你……”鄧宏超手用指著張曉峰,惱怒道,“彆忘了,你也是公務人員,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正因為我是公務人員,所以我才會跑到這裡來,向您反映這件事情,如果我不是公務人員,關於這件事情的新聞,早就鋪天蓋地的了。”張曉峰直接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咬住這件事情不放?那個受害人和你很熟?”鄧宏超緩和了下語氣,問道。不是他不願意處理手下,而是擔心事情曝光以後,他臉上也無光。
“這跟熟不熟沒有關係,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追蹤到底。好了,我就不打擾鄧支隊長了,告辭!”張曉峰說著就站了起來。他發現,這老家夥護犢子的思想很嚴重,已經沒必要談下去了。
“張秘書,給我幾天時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鄧宏超隻好妥協。
“我相信鄧支隊長是個剛正不阿的好領導,會給人民群眾一個合理的交待的。”張曉峰給對方戴了一頂高帽。
鄧宏超咧了咧嘴,臉色難看地撥通了一中隊的號碼……
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城南區公安分局那邊通過複查,認為指控張建為凶手的證據不足,就把他放了。
幾天以後,市巡警支隊也出了個通告,說有兩個協警辦事不力,被開除了,帶隊的乾警受到了嚴重警告處分。
能有這麼個結果,也算是好的了,還是那句老話,法製社會的建設,任重而道遠。
至於碧波銀沙桑拿中心,已經被查封,聽袁子才局長說,呂純龍從軍區那邊放出來以後,就被市局的人抓了,分局這邊已經插不上手。那意思就是說他手中那份能威脅到某些官員的視頻,極有可能石沉大海,永遠不會露麵了。
所幸黑寡婦受到了嚴懲,很多被搶的,被逼的女孩子,終於脫離了苦海,當然,也有那種自願的人,得重新轉移戰場,尋找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