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臨唇角上揚,默默地和元舒對視一眼,兩人十指交握。
紀婉晴迅速擦拭眼淚,掩飾自己的失態。
“咳咳,回來就好,坐下吃飯,我們慢慢說。”
“好。”
裴清河落座,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親人,最後視線落在元舒和裴淵臨的身上。
“這段時間,苦了你們了。”
紀婉晴瞥了一眼自家大兒子,“淵兒不苦,最辛苦的是舒舒,這一路上若是沒有她,我們”
“母親,都是一家人,咱們無需多說,來,恭喜咱們一家團聚,今天就以銀耳粥代酒,喝上一杯。”
幾人舉杯,喝了一口,激動得有一瞬間的沉默。
“爹,你怎麼不早點回來找我們?”
裴雲野此時幽幽地開口,有些許慶幸,也有抱怨在裡麵。
爹和大哥出事,他一個紈絝二公子,什麼都不懂,天知道他這段時間以來有多害怕。
若是這路上沒有嫂子作為主心骨,而大哥也沒恢複,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唉這件事”
裴清河歎了一口氣,開始說出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當初他被人設計陷害,裴家軍被暗算,有幾個心腹死士掩護他逃離。
可沒想到遇到湍急的湖水擋住去路,打鬥之間他被掀飛,落入了湖中。
雖然凶險,但還是給自己爭取了一線生機。
他不敢輕易上岸,抱著一根木頭,漂浮了好幾天。
然後上岸,尋了簡單的吃食後,又接著借河水逃離。
“那時候我已經記不得自己是誰,但我有一種預感,走得遠遠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剩下的,就是跟那一日同元舒和裴淵臨所說的大差不差。
其實,他這做法,紀婉晴和裴淵臨他們也能理解。
“爹當時記憶全無,若是被捉回京城,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裴淵臨語氣嚴肅,狗皇帝當時殺心是最重的。
但因為自己重傷昏迷,親爹又下落不明,兵權也被他收了回去,他的殺意有所減緩。
一來是擔心裴清河找到證據,二來是想等裴家人反擊,好扣上一個謀逆的罪名,沒想到裴家一片平靜。
再看到醒來的裴淵臨成了傻子,他繼續觀察,最後試探,確保他沒有能力後,廢了他並將裴家流放。
“可惡的狗東西,枉我裴家世代忠良,為皇室鞠躬儘瘁,卻沒想到落到這般地步!”
裴清河咬牙切齒,他恨狗皇帝多疑,更恨自己沒早點發現他的真麵目。
以至於犧牲了那麼多無辜的將士。
“爹,這仇,我們今後再報,現在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