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收回視線,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對他這行為已經見怪不怪,卻還是忍不住嘀咕。
“誰說不是呢,我也想家了。”
“更彆提咱們王爺了,他之前腦子壞掉成了傻子,才恢複不久,便要和王妃以及一雙兒女分開,肯定是不舍的。”
將士們小聲嘀咕著。
很快,便有一心腹風風火火來到裴淵臨的身側。
“王爺,太子殿下有請。”
他收回視線,臉上的溫柔之色也在這一刻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鐵血。
看著自家王爺這變臉速度,心腹默默在心中感歎。
之前瞧見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眼花,可事實上是真的。
不近女色的王爺,不打仗的時候,也跟尋常人家的男子沒兩樣,會思念妻兒,用溫柔的一麵麵對他們。
裴淵臨來到營帳裡的時候,便瞧見高岩大爺似的坐在主位上,身為世子的莊佳城像個小跟班,默默站在一旁當長隨。
“放肆!看到太子殿下你居然不行禮!”
其實,他不敢叫囂,但若是不狗仗人勢,很不像他的立場。
喊完後,莊佳城心虛地看了一眼裴淵臨,然後微微垂下眸子,仿佛用眼神透露一件事,他不是故意的。
高岩果然冷著臉,“你這是一點都不把孤放在眼裡啊。”
裴淵臨麵無表情,“找本王來,就是要說這個?那我走了。”
都見過彼此的真麵目了,現在也沒外人,何必惺惺作態,他都懶得裝。
高岩氣得麵色扭曲,手狠狠抓著桌布,仿佛這個是裴淵臨,他要將其撕碎才能泄憤一樣。
“砸了本王的茶杯,壞了本王的桌子,你賠?”
裴淵臨似笑非笑,外人麵前,他們是君臣。
現在又沒有彆人,他低聲下氣做什麼?
娘子給這小子下蠱,可不是讓他在這小子麵前搖尾乞憐的,該硬氣的時候就硬氣,反正他又不敢打自己。
就算是想要軍法處置,也要找到自己的錯處,更何況現在他需要自己打退敵軍。
“孤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跟元舒那個村姑學壞了。”
高岩自說自話,努力給自己找補。
隨後,他繼續端起架子,說起了自己喊裴淵臨來的最終目的。
他們來到這兒有三個多月了,一改之前的頹勢,每一場戰局打下來,就算不贏也是平局,沒有再讓敵國討到好處。
目前軍心振奮,軍心振奮,敵軍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進入了觀望的情況。
快的話,兩個月內,應該會談和。
“父皇說了,若是你能為本朝開疆擴土,到時候不僅重重有賞,還會賞賜你更廣的封地。”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這樣的好處,隻怕已經激動了,可這人是裴淵臨。
他內心不為所動,甚至還覺得好笑。
“說重點!”
拐彎抹角地,他聽著都煩。
高岩的臉色難看極了,而莊佳城看到他這副氣得跳腳卻努力冷靜的模樣,心中樂開花。
堂堂太子殿下,如今受製於人,也跟他差不多嘛。
“孤和父皇的意思是讓你帶兵,主動出擊,乘勝追擊,將他們的銳氣狠狠挫一挫!”
上半年,他們被欺壓得太厲害了,現在想想都窩火。
被揍了,豈能不找回場子?
而這個領頭去打的人是裴淵臨,勝算更大。
“好啊。”
裴淵臨一口應下,高岩激動得站起身來,“你答應了?”
他沒出現幻聽吧,這家夥居然這麼好商量?
“兵馬能給多少,要是能給我三十萬大軍,十萬精兵騎兵,以及足夠多的糧草和軍餉武器等,這些東西到位,本王可以打。”
當然,兵馬到位他也不可能真的出兵。
到時候他可以考慮一下,直接率這三十萬大軍,直接殺回京城。
“二十萬!”高岩居然討價還價起來。
要這麼多力量,他沒有啊,若是從其他地方調遣過來倒是可以。
但如此大規模的調兵遣將,鄰國肯定也會有所防備,他希望裴淵臨接下來就出兵,打對方出其不意。
比預計的兵力少一半,裴淵臨怎麼可能會答應。
他似笑非笑,“殿下英勇,這點人就敢和敵國叫囂,真是令本王佩服。”
“這樣吧,出兵的時候本王不跟你爭統帥之位,因為接下來我可能會受傷,身體不適之類的,怕是難當大任。”
聽著裴淵臨滿嘴胡說八道,高原就腦子嗡嗡響。
他真的很想將眼前之人大卸八塊。
可剛打了勝仗就對付裴家人,有過河拆橋,居功殺將嫌疑,他忍!
“你拿孤尋開心不成?”高岩咬牙切齒。
裴淵臨麵露謙虛,“殿下多慮了,本王豈敢?”
嘴上說不敢,可他都已經把不敢的事兒做了!
可惡,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