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神交彙,片刻後錯開,其他人並未注意到異樣。
元舒垂眸,不動聲色離開,她知道裴淵臨並未受傷,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沒有離開軍營,而是前往後方,與軍中大夫幫助傷員處理傷口。
除了陪伴裴淵臨之外,這就是她留在這兒的意義。
忙著救傷者的命,讓她這會兒都忘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想起來的時候,知道裴清河照顧著,便又放下心來。
這一忙就忙了兩個時辰。
“邪醫,您歇會兒吧。”
軍中的大夫佩服,那些受她幫助的將士更是心存感激。
她是認認真真救人的,絕非是為了自己的名聲。
元舒暗暗吐出一口濁氣,起身的時候感覺腰酸背痛,自從來到這兒後,她一天到晚都是忙忙碌碌的。
“好,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些事兒先行離開。”
因為裴淵臨河高岩下過令,因此,元舒的來去在軍營裡都是自由的。
讓人給裴淵臨傳話後,元舒在手下的護送下,回城了。
來到明麵上的地方落腳之後,她低調離開,去尋找自家孩子。
“大晚上的,怎麼不在軍營那邊歇著,還跑來這邊作甚?”
裴清河看到元舒回來,而裴淵臨沒跟隨,語氣不由得責怪。
他是擔心自家兒媳婦受累,這些天,一直在忙。
“那邊有夫君就好,我看看孩子,我怕他們尋我鬨您”其實就是她也牽掛著倆孩子。
裴清河也是當父母的,哪能不懂元舒的心情。
“也好,你去歇著吧。”
這邊,裴淵臨知道元舒離開,並沒著急追上去。
戰後,他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軍營畢竟人多眼雜,他們走得太親近,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
天還沒亮,敵國就派了來使。
來人與裴淵臨商量,莫要苛刻對待他們的將士,並希望能夠將他們贖回。
裴淵臨沒有廢話,隻問了一句,“戰還是不戰?”
高岩眼前一亮,“說話!”
來使眼皮子狠狠一抽,“太子殿下和王爺的意思,在下不是很明白?”
不,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
裴淵臨冷笑,“我們殿下的耐心有限,若是不想我朝大軍壓境,便給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本王和殿下還有我朝陛下,都想聽聽貴國的意思。”
“在下”
對方沒說完,裴淵臨再一次打斷。
“一個月內,若能有個兩全其美的邦交政策最好,若是沒有,我們殿下將會親自率兵,屆時大軍壓境,必奪下你們幾座城池不可。”
高岩嘴巴張了張沒說話,他狠狠剜了裴淵臨一眼。
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會率兵了?
使者冷汗津津的,他聽出來了,裴淵臨雖然說是高岩率兵,但到時候真的打,他必然也會率領一支龐大的軍隊。
“殿下,王爺,在下隻是個傳話的,如此重大的事情,還需要我朝統帥,聖上定奪才行。”
其實,停戰是必然的,因為大家其實都不願意打。
因為他們本朝內,也出現了各種自然災害,如今持續太久,勢必會動搖軍心,影響士氣。
一旦兩國開戰,必定生靈塗炭,搞不好江山都不穩。
“那還愣著作甚,讓孤看看你們統帥的意思。”
擺架子,高岩很會,此刻坐在主位上,漫不經心就高傲的模樣,倒有幾分帝王的霸氣。
裴淵臨看了一眼人模狗樣的高岩,並沒有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