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聞言頓時愣住。
讓李元從梧桐書院退學,這怎麼行!
他還盼著李元能走科舉之路,當大官入內閣,將臨陽侯府再升一個台階呢。
臨安侯看向秦九微,眉頭緊皺,“世子夫人,這個實在是不行,你讓景哥兒再換個條件。”
“梧桐書院是京城中最好的書院,除了這他還能去哪?”
小孩子不懂事,她這個大人還能不懂事嗎?
秦九微冷笑,臨安侯說是來道歉,但是一點道歉的誠意和誠心都沒有。
甚至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目光冷冽道:“換不了,我覺得景哥兒這個條件提得合情合理。”
沒有哪個父母會放心,孩子和原來欺負他的人繼續一起上學。
誰知道李元會不會死性難改,以後不明著欺負,改為暗中使絆子?
這怎麼行,景哥兒以後還怎麼安心讀書?
景哥兒抬眸看了眼秦九微。
見她站在自己這一邊,唇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臨安侯此時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他親自登門道歉,已經給足他們麵子了!
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對待他的!
臨安侯聲音也冷了下來,不複一開始的那般客氣。
“世子夫人,我再說一遍,這個條件不行,元兒不能離開梧桐書院。”
感受到臨安侯的怒意,謝婉寧立刻開始指責秦九微。
“大嫂,你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不過是尋常孩子間的打鬨,何必要逼到人家退學的地步?”
“李公子也才九歲,還是個孩子,你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
謝婉寧當然知道發生了何事。
臨安侯一進門就把事情都說了,但她卻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元在書院欺負景哥兒,能有多嚴重?
至於昨日刺傷秦九微,她不也沒事嗎?
果然是庶女出身,就是小家子氣。
謝婉寧可是不願為了一個景哥兒得罪臨安侯。
臨安侯是太後的侄子,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太後。
秦九微莫不是個傻子?
為了一個養子鬨得這麼難看。
秦九微俏臉含霜,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孩子間的打鬨會讓景哥兒不想再去上學嗎?”
“三小姐,我記得你是姓謝吧,怎麼儘幫著外人說話?
謝婉寧下巴揚起,眼神輕蔑地掃向秦九微。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跟你這種無理取鬨的人不一樣?”
“說句公道話,臨安侯的態度已經很好了,大嫂你也要得饒人處且饒人,怎麼還能蹬鼻子上臉,讓人孩子退學呢?”
臨安侯也冷哼一聲,“世子夫人,我今日可是誠心誠意來……”
“誠心誠意?沒看出來。”
不等他說完,一道清冷好聽的聲音打斷了他。
眾人轉頭,隻見謝硯禮提步走進屋中。
他穿著一身朱紅官服,雙眸深邃似寒潭,薄唇緊抿,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
臨陽侯看到他,立刻像被潑了冰水一般怔在原地。
他有些震驚,張了張嘴道:“謝世子,你的意思也是讓我兒從梧桐書院離開?”
謝硯禮眉目不抬,一臉不置可否。
臨安侯嘴唇微微顫抖著,眼中滿是糾結。
好一會才抬眼,“那要是我照做了,你在查案時是不是就能……”
他話沒說完,但他知道謝硯禮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次被人突然彈劾他實在是沒想到,但沒辦法,如今他必須要想法子度過這一關。
謝硯禮唇角一絲涼笑,“當然。”不會。
臨安侯得到承諾,立刻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