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微對二房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但許柳兒這次實在是無妄之災。
她初來乍到,哪裡認識什麼京中貴人。
謝重之為了壓謝硯禮一頭,強行把她推了上來,也不管她究竟想不想,願不願。
現在出了岔子,又要全都推到許柳兒的頭上。
可這賓客單子分明是侯夫人定下的。
許柳兒咬著下唇,伸手接過遞來的帕子。
“謝謝你,大嫂。”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水。
“李夫人已經過來參加壽宴了,沒事了。”
見她還在哭,秦九微溫聲道勸道。
許柳兒點了下頭,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真正讓她心痛的是,謝重之對她的態度。
剛才他看她的眼神,她怎麼也忘不了,他也絲毫不聽她的解釋……
明明之前他對她不是這樣的。
秦九微抿了下唇,彆人的家事她也不好說什麼。
隻能轉頭吩咐侍女,為許柳兒準備些暖身的甜湯。
清瀾院。
今天壽宴,來了許多賓客。
謝玨也被秦九微狠狠打扮了一番。
身著月白錦袍,領口袖口都繡著淡藍雲紋,烏黑發絲束起,插著一根羊脂白玉簪。
臉頰白嫩,眼睛又大又亮,靈動有神,宛如小仙童一般。
此刻他正蹲在草窩前,手中拿著切好的胡蘿卜條。
奶聲奶氣地嘟囔著,“大黑,多吃一點哦~”
“玨少爺,少夫人找您過去,要給老夫人賀壽了。”侍女此時走近恭聲道。
“知道啦!”謝玨很快應聲。
他又摸了摸大黑毛茸茸的耳朵,“大黑乖乖的哦,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便跟著侍女離開了,朝著前院走去。
小兔子紅寶石般的眼睛滴溜溜轉了轉。
望著剛才謝玨離開的方向,耷拉下來耳朵。
但很快,它直起白色的小身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此時清瀾院也都忙碌著,一時間沒人注意到。
小兔子跑到後院花園,眼睛四下尋找著。
卻始終沒有看到謝玨的身影。
它蹦到旁邊的草坪上,沒忍住低頭吃起了草。
小兔子快樂地吃著草,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麵的大樹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前院。
謝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身著華服,精神矍鑠。
謝驚春年紀最長,他第一個行禮,給謝老夫人賀壽。
“曾祖母,孫兒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曾祖母,這是我用攢下來的錢買的鐲子。”
謝驚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撓了下頭後道:“它並不貴重,跟您的鐲子實在沒得比,還望您不要嫌棄才是。”
謝老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了縫,“好好好,禮物的心意最重要,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接著是謝景,他送的是一幅字畫。
畫卷緩緩展開,上麵畫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麵容慈祥,白須飄飄,手持拐杖,身旁環繞著青鬆翠柏、仙鶴瑞雲。
“曾祖母,這是我親手畫的壽公圖,祝您歲歲歡愉,年年勝意,福澤深厚,綿延不絕。”
謝景行禮姿勢標準,說話也十分得體,挑不出一點錯來。
謝老夫人細細端詳著畫作,眼中滿是讚賞與欣慰,笑著說道:“景哥兒,你這畫真是用心了,我很是喜歡。”
見兩個哥哥都祝過壽了,謝玨也邁著小短腿上前,俯身行禮,奶聲奶氣道。
“曾祖母,玨哥兒祝您長命百歲,每天都能像吃了蜜餞一樣甜滋滋!幸福得像個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