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秦樂安抬頭看著賢妃,臉色煞白。
連聲音都帶著顫意,“您……您剛才說什麼?有毒?”
“瞧把你嚇的。”賢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慢悠悠道:“也不是什麼多複雜的毒法,小手段罷了。”
她瞥了金簪一眼,“看到這簪子上的點翠了嗎?”
秦樂安不知道她要乾嘛,隻得脖子僵硬地點了點頭。
賢妃的聲音帶著得意,“點翠是用翠鳥的羽毛與膠料製成,色澤鮮豔奪目,宮中用的很多。但把毒藥和點翠的染料混合在一起,然後點翠到首飾上……”
她輕笑一聲,目光幽幽地看向秦樂安。
“妹妹你說,這個手段,是不是很特彆呢?”
秦樂安聽得目瞪口呆。
賢妃挑起唇角:“我下的這個毒並不致命,隻是會讓人虛弱無力,戴得越久,身子越空,最後死了也沒人發現。”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不過是在講一件平常的小事。
秦樂安卻聽得渾身冰冷,緊接著她似乎意識到什麼,轉眸看向旁邊的木梳。
“那這梳子……”
賢妃挑起眉梢,“當然,它也是有毒的。”
秦樂安脊背又是一涼。
“這把梳子在毒液裡麵浸泡了三年,毒性早已滲透進去。”
賢妃嘴角的笑意更深,“光看,誰能發現?”
秦樂安張著嘴,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在秦府時,母親在後宅說一不二。
父親的妾室們基本上都是從丫鬟抬上來的,賣身契都在母親手裡捏著呢。
可以隨時把她們發賣掉,哪裡用得著害她們?
而且父親薄情寡義,沒什麼良心,後宅根本沒有寵妾,基本上都是寵過一段時間就換了。
她萬萬想不到,居然還能這麼害人!
這後宮,真的是……魔窟!
“娘娘,為何要跟我說這些?”秦樂安抿著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心頭瑟縮到不行。
該不會,是想把這些招數用到她身上吧!
賢妃看著她這個樣子,輕笑了一聲。
她盯著她,慢悠悠開口道:“你說,把這兩樣東西用到莫青葵身上,會怎麼樣呢?”
秦樂安聞言,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禦書房。
窗扇外寒風陣陣,殿中炭爐輕燃。
金絲幔帳旁,高顯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看向麵前長身玉立的男子。
“硯禮,朕聽聞城外的疫病愈發嚴重,現在災情控製如何了?”
謝硯禮拱手,“回皇上,臣已經命人加強封鎖城外,並加緊調撥藥材與糧食安撫災民,大夫也調了很多過來,但是這疫病,目前還未有解法。”
“不過。”謝硯禮頓了下,說話時聲音明顯輕了不少,“今早孟岐黃到達京城,他正在研製方子,已經有些眉目了。”
“孟岐黃?”高顯眉頭蹙起,“這人的名字朕從未聽過,他是誰,能治好嗎?”
“孟岐黃是一介江湖遊醫,但醫術很是高明。”
“臣進宮前,孟大夫和臣的夫人正在研製方子,已經有了很大進展,他的醫術很是不錯,想來可以肯定沒有問題。”
“你夫人?”高顯頓時一怔,“她竟還會看病?”
謝硯禮點了點頭,唇角微微彎起,“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的,這孟岐黃也是她讓我去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