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挽歌認錯態度過好,速度過快,沒能借題發揮的挽欣冷漠地咽下了喉間未儘的話語。
堂堂一國太子能不能有點骨氣?
對她這個認識不過一天的婢女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影視劇裡的太子哪個不是心機深沉八百個心眼子,像有被害妄想症的一樣恨不得在周圍每個人的身上都安插個監控器。
活該他被竊取了氣運。
不知道為什麼解釋之後挽欣的臉色更冷了,魏挽歌從心地沒敢說話。
說來也奇怪,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移不開目光,按理來講他應該將這異常毫不留情地鏟除避免情況失控,事實上他之前都是這麼做的。
能控製人心神,操縱人思想的東西,不管是敵是友都異常危險。
但一看到挽欣,心中剛冒頭的殺意就被更濃烈的情感毫無招架之力地一腳踩了回去。
想觸碰她,想擁抱她,想將她藏起來,關在一個彆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日日夜夜隻有他能夠欣賞。
可同時,他也恐懼於在她的臉上看到生氣的神情。
雖然他想十分深情的說是因為心疼舍不得,但顫抖的心十分冷酷且堅決地選擇了賣隊友。
感受到挽欣真可能殺了他的魏挽歌默默地選擇自我約束,為東宮的和諧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做一隻尊貴的妻管嚴,家庭和諧從我做起
挽欣重新拿過那份寫有二皇子黨羽把柄的文書,細細看了一遍沒找到想要的名字,便道:“殿下知道李暉嗎?”
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魏挽歌想了一下,誠實地搖了搖頭。
挽欣沒看他,隔著文書輕輕敲了敲桌子,道:“李暉,江湖道士,常人隻道其坑蒙拐騙不學無術,卻不知其師從一落魄散仙,得其真傳有扭轉人生之力。”
具體的挽欣沒有明說。
什麼散仙,不過是上界某些人的走狗罷了。
敏銳地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而且直覺與自己有關,魏挽歌玩弄著挽欣發絲的動作一頓:“欣兒的意思是……”
挽欣看著魏挽歌那張隻是稍顯訝異的麵容,她甚至有一種對方隻是照顧她的麵子所以才顯露一份情緒的錯覺。
說不定都沒信。
惡從中來。
鋒利的匕首突然出現在掌中,不過眨眼的功夫利刃便抵上那脆弱的脖頸,冰冷的寒光閃爍,襯得肌膚更蒼白了幾分。
挽欣傾身壓著魏挽歌,唇邊的微笑如罌粟花一般豔麗而危險:“不巧,李暉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看過對方的人生經曆,四舍五入就是看著長大的,沒毛病。
脖頸處傳來隱隱的痛感,手也被對方壓製著,魏挽歌麵上卻不見絲毫懼意,或者說,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脖子上。
這麼近的距離下,他甚至能看到對方臉上細膩的皮膚紋路,短短的絨毛若隱若現,在燭光的照耀下恍惚的美麗。
如此對視數秒之後,挽欣發現了兩人並不在一個頻道的事實。
男人深邃的眸子愣愣地看著她,還帶有一份失神的恍惚,她能清晰地在那雙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挽欣:“……”
她無語地鬆了手。
躲開對方下意識伸過來的手,挽欣跳到書桌一旁站好,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裙,道:“殿下。”
她沒用特彆的語氣,甚至沒看對方,隻是淡淡的兩個字,仿佛不過是再隨意不過的一聲罷了。
主位上的魏挽歌卻是動作一頓,繼而慢吞吞地收回了自己探出去的手,緩緩調整了一下自己坐姿。
細看之下,居然有那麼一點正襟危坐的端正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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