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士找到他們的時候,秦淮瑾正準備把斷了胳膊腿的黑高個用藤編繩子係在腰上。
他原本也是要等著小戰士來找他們的,他們有約定,隻要他長時間沒到,這裡邊兩個人必定會挪出一個來找他。
到時候就能把柳沉魚和黑高個一起帶出去了。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柳沉魚發燒了。
秦淮瑾隻能換個方式,把黑高個綁在腰上拖著,他抱著柳沉魚,翻過這座山,去山下的生產隊借車去公社的衛生所。
小戰士就是這時候來的,秦淮瑾看見他也鬆了口氣。
“把他綁起來拖著走,我抱著你們嫂子。”
“是首長。”
小戰士拽住藤蔓繩子,轉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首長,這些?”
秦淮瑾表情冷漠,聲音冰冷:“山林裡有許多可憐的動物,吃不上喝不上的,今天就辛苦它們了。”
這樣畜生不如的東西,他們為什麼要費力帶回去。
活口有一個就可以了。
“是。”
小戰士拖著黑高個,也不管他疼不疼,跟在秦淮瑾身後,兩個小時候一行人來到了山腳下的生產隊。
秦淮瑾把證件給大隊長看了之後,大隊長立馬給他們安排了牛車,拉著他們去了公社。
到了公社,秦淮瑾讓小戰士把黑高個綁在病床邊,小戰士則去給軍區報平安。
小護士給柳沉魚清洗了身上的傷口,柳沉魚疼得不斷掙紮,秦淮瑾趕緊把人固定在懷裡。
他輕輕吻著她的鬢角,小聲哄著她:“寶寶乖,傷口要儘快處理,要不然就感染了。”
這邊兒可能都沒有特效藥,所以她千萬不能感染。
柳沉魚額頭上的汗像是在淌水,她蒼白起皮的嘴唇緊閉著,秦淮瑾心疼得無以複加,跟著紅了眼圈。
小護士一邊處理,一邊瞥這兩個人,看著看著忍不住紅了臉。
包紮好之後,小護士囑咐了秦淮瑾兩句,端著托盤出去了。
到了辦公室,小護士把托盤放下,抓著同事的胳膊,無聲地尖叫,小腳忍不住在地上跺。
同事被她晃得都要吐了,趕緊一把將人固定在地上:“怎麼了怎麼了,你的舌頭被狼叼了去麼?”
小護士紅著臉拍了她兩下,“去去去,你知道什麼。”
她伸手指了指隔壁,小聲說:“那夫妻兩個感情好好啊,嗚嗚,彆看他們兩個邋裡邋遢的,但是好相貌一眼就能看出來,好般配啊,那個當兵的居然喊那個女的寶寶,哎呦媽呀。”
同事隨著她的話瞪大眼睛,捂著嘴小聲問:“寶寶?真這麼叫啊?”
小護士狠狠點點頭。
隨後的時間裡,兩個小護士又幾次過去給柳沉魚測體溫,還問了問秦淮瑾,要不要她們給柳沉魚清理下。
柳沉魚跟著那些人販子在路上奔波了這麼久,矮小男人的血還濺了她滿頭滿臉,再加上逃跑的時候她在地上又滾又爬的,她現在簡直像是從土裡刨出來的人一樣。
秦淮瑾搖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