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庭拍了拍柳沉魚的肩膀,語氣輕鬆。
“厭惡你,想要給咱們賀家找茬的人,不會因為你穿得符合大眾審美而改變。”
他們賀家人走到現在生生死死風風雨雨什麼沒經曆過,能現在還能立足在京城,靠的不是什麼謹小慎微。
他們行得端做得正,今天賀家的一切都是用賀家人的血鋪出來的路。
隻要國家需要,賀家人悍不畏死。
柳沉魚點頭:“我明白大姐的意思,人生在世,不管活成什麼樣子都有人對你指指點點,他們不是因為我們做錯了才指點的,而是指點了我們,才顯得他們乾淨。”
上輩子她經曆這樣的事兒還少麼。
“對,這個圈子不能滋養你,那咱們就努力去一個不一樣的圈子就好了。”
柳沉魚盯著賀雪庭的眼睛道:“咱們隻管更好的生活,活成更好的自己,其他的人沒必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和精力。”
賀雪庭摸了摸她的頭發,“其實也沒必要這麼悲觀,這年代的壞人也隻是跟咱們觀點不同而已,這個社會有不同的意見才是對的。”
“湖水藍還有藤紫色的兩條裙子都很好看,靈動不失大氣,咱們胡同的霍師傅還是這麼厲害。”
之前老爺子出席正式會議會後穿的中山裝都是霍師傅做的。
她妹妹才二十歲,就應該穿得漂漂亮亮的,去了外邊咱們多注意就算了,自家的宴席還能讓她拘束著?
老太太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批亮色料子,做出來的衣裳特彆好看。
昨天她看著柳沉魚試衣裳,每一套穿上都顯得柳沉魚更加的清雅貴氣。
當然也是她們家妹妹生得好看,就是穿個破布簾子都好看。
兩人找到陳阿姨,跟她一起去副食店。
這兩天家裡的人越來越多了,買的東西也多。
等大伯母,二伯母還有小姑回來之後就能好點兒,現在陳阿姨忙不過來,賀雪庭和柳沉魚就跟著一起去幫忙。
中午,賀世旻珍夫妻到了老宅,一家人熱熱鬨鬨地吃了頓飯。
等孩子們都去睡午覺了,大人們都在堂屋說話。
賀世旻麵帶欣慰地看向柳沉魚,“小魚兒很厲害啊,大伯為你驕傲。”
他真是沒想到,落到絕地小侄女居然有這樣拚死一搏的心性。
這人啊,隻要心底有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到什麼時候都能解救自己翻身而起。
“最近還失眠嗎?”
他聽老爺子說,柳沉魚睡眠狀態不太好,家裡人都是輪流陪著她睡覺的。
柳沉魚搖搖頭,“早就好了,放心吧大伯。”
沒想到賀世旻居然時常打聽她的近況,柳沉魚心裡冒出一個小嫩芽。
“大伯說我厲害都是誇獎了,真要是厲害還能讓人給拍走?”
珍心疼地拍了拍柳沉魚的手,“這是什麼話,有心算無心,你不厲害誰厲害。”
賀世旻也點頭,“你大伯母說得對,你可是一挑三,對麵可是三個大老爺們兒,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硬是絕地翻盤,這很不得了啊,小魚兒。”
“你知道咱們前線很多戰士吧,他們第一次手刃敵人的時候都是懵的,回到營地好長時間恢複不過來,隻不過時間緊任務重也沒時間給他們恢複,隻能扛著木倉再次衝鋒陷陣。”
“你說他們不怕麼?”
賀世旻搖頭,伸手點了點春秋椅的扶手,“不是的,隻是他們那時候已經忘記什麼是恐懼了,腦子裡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活下去。”
好多從前線下來的戰士都有一些心理問題,現在上邊正在考慮這個問題,要如何紓解小戰士的戰後心理病。
現在還沒有一個特彆好的診療方式。
還是得靠戰士們硬抗。
柳沉魚能夠弄死第一個的時候沒嚇得動不了,腦子裡估計就隻有一根筋,她要活下去,所以這個信念蓋過了恐懼,她才能弄死後邊兩個。
說實話,有的人殺雞都害怕,更何況是殺人了。
柳沉魚已經很厲害了。
現在還恢複得這麼好,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柳沉魚抿唇笑笑,“大伯說的確實在理,當初我就峁著一個念頭,我不能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殺三個我就能逃出去。”
珍心疼壞了,拉著柳沉魚的手掉眼淚,“哪兒有不害怕的,不過是沒法兒就是了。”
“小魚兒受的這點兒罪也算是到頭了,以後隻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
說著,她打量柳沉魚的狀態,擦了眼淚,忍不住露出個笑模樣。
“今天的氣色確實比上次見麵的時候好多了,你這孩子也是,大伯大伯母都惦記你呢,這麼長時間,隻寄東西,也不知道寫信說說在那邊兒過得怎麼樣。”
珍說起來就一肚子的怨念,小魚兒有點兒好東西就給他們寄,幾乎兩個月一次,以前是蓉省的特產。
現在跟著秦淮瑾調到羊城,又是羊城那邊兒的特產。
可是這孩子每次信裡就幾句話,然後附一張食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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