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魚看不到這人臉上的表情,隻能根據他的語氣判斷他現在的情況。
想到剛剛這人透露出來的信息,她忍著頭皮的疼痛,深吸一口氣,緩了聲音。
“你的家人在生產隊是受罪了,你想替他們出口惡氣我也能理解,但是要了我的命你也活不成。”
“你的家人受罪最起碼還活著,他們要是知道你因為一口氣喪命,你覺得你家人是會為了你鼓掌叫好,還是為了痛罵你不知道保存實力救他們。”
“你可能一直在下邊兒,根本不了解上邊的政策,現在上邊已經開始著手冤假錯案的翻案了。”
“你家要真是無辜的,我可以跟我大哥提一提。”
頭皮真的太疼了,她兩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罪。
賀君魚現在心肝肺都疼,生怕自己被這孫子揪成一個禿子。
她疼的呼吸都不均勻,深呼吸都不能緩解疼痛。
“我不清楚你家是什麼問題,但是我了解我大哥啊,他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這裡邊是不是有誤會啊。”
賀廣陵要真是胡作非為,怎麼可能在望都的口碑這麼好。
再說了,他要不是想做點兒實事兒,怎麼可能窩在望都這個小地方,是羊城不好嗎?
薑恒眼神閃了閃,不得不說賀君魚有一些話還是對他有些影響的。
但是想到在牛棚裡受罪的三弟,他手上的動作又增加了力氣。
“啊,你給老娘鬆開。”
鑽心的疼痛讓賀君魚沒辦法保持理智。
“來,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你就弄死我,你看看你弄死我之後你家人能不能活。”
“狗日的,老娘不發火你把老娘當病貓是不是,來,脖子給你,殺!你今天不要了老娘的命,老娘都看不起你,”
賀君魚也不挺著了,腦袋一個勁兒地往薑恒身上撞。
薑恒一個男人硬是被賀君魚撞得踉蹌。
伸手扶住牆之後,他手上的動作不由放輕了些。
賀君魚說得有道理,他一個人死了就死了,弄死一個賀家人也值了。
但是賀君魚死了,他的家人還能活嗎,能承受住賀家的反撲嗎?
答案顯而易見。
賀君魚還在叫囂,她現在心口有一口惡氣,要是不罵出來,她就是死了都不甘心。
“我告訴你,我大哥就算來不及救我,我死就死了,但是你的家人一個都跑不了,全都給我陪葬,不信你就試試。”
薑恒滾了滾喉嚨,咬著牙把手中的人放開。
他確實不能拿家人冒險,但是這麼放過賀君魚他又不甘心。
賀君魚猛地被鬆開,腦袋沒來得及收回來,猛地一頭紮在地上。
這麼一下,賀君魚就看見了星星,隨後就人事不知了。
薑恒見賀君魚暈過去,皺著眉把人扶起來。
賀君魚腦門上的紅腫異常清晰,薑恒看著她精致的麵容,閉了閉眼。
“怎麼,看上這小蹄子了?”
小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悶悶的,微胖女人手絹捂著鼻子,嫌惡地看了兩眼小屋裡的環境。
“這地方找得不錯,這小賤人就應該在這樣的地方呆著。”
薑恒把懷裡的賀君魚放在地上,冷漠的聲音響起:“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喊我。”
說完,也不等微胖女人說話,起身離開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