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明天的路況怎麼樣,我跟你嫂子都得走了。”
賀睢寧一改平時的吊兒郎當,神色鄭重地跟賀君魚道。
“我這次過來也有老爺子的意思。”
上邊一直不平靜,最近更是緊張,賀老爺子不想自家孩子卷進去,能從南方離開的這一兩年都會調離。
秦淮瑾因為是女婿,自身能力又強,在這邊兒短短四年,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當初活動這個位置就是因為這是一條通天路,是賀家人和秦垚為秦淮瑾鋪的,也是賀家人為賀君魚鋪的。
現在的情況,他們得先跟賀君魚通氣,看看秦淮瑾的想法,再做後續安排。
“妹夫要是還在這邊兒的話,三哥恐怕幫不了他多久了。”
賀平陽在賀家人心中是不一樣的,他一點兒事兒都不能出。
這次他立功是一個很好的由頭。
賀君魚聽了這話,醋也顧不上喝了。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往後幾年的情況呢,77年恢複高考,78年79年改革開放,羊城會變成暴風中心。
賀君魚趕著高考前畢業也是這個原因。
“二哥,這個我沒法兒回答你,我得問問阿瑾。”
她是秦淮瑾的枕邊人,最清楚他在機步旅付出的心血。
可是現在的局勢就是這樣,能避免的就避免,他們家不是沒有這個能力。
明年秦書記那邊兒還不清楚如何安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進京。
“秦書記之前給阿瑾來過電話,兩人通信中也分析過局勢,秦書記的意思跟爺爺的意思一樣。”
避其鋒芒,減少衝突。
賀睢寧也是當兵的,最清楚秦淮瑾的心裡,歎了口氣,他靠在沙發背上:“他要是能保證這兩年往上走一步,就留下,如果不能,趁早離開。”
位置是有數的,各方勢力也有很多跟老爺子一樣避其鋒芒的。
這就要看秦淮瑾了。
“你跟妹夫說說,他做什麼決定咱家都支持,隻是你現在懷孕了,局勢動蕩外邊兒的環境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你要不要等胎坐穩,然後回京城。”
方阿姨還在照顧賀世昌,這兩年他媽劉芳在冀州,柳家人都快死完了。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她回來跟著一起照顧小魚兒。
這幾年他跟劉芳經常通信,心中遣詞用句都能表明,劉芳現在心態很平和,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劉芳快回來了吧,我就不回去了。”
她還是沒辦法原諒她,這樣的感覺在得知自己懷孕中後更強烈了。
賀君魚理解不了,她是怎麼讓親生女兒什麼都讓著養女的?
這是一種什麼心理?
劉芳隻是對她一個孩子不好,賀家就算再權勢滔天,也不可能因為這麼個事兒按死劉芳。
能讓她去冀州農場五年,已經是賀家人對她的交代了。
畢竟對親生孩子不好,劉芳沒犯法。
可賀君魚也沒辦法跟劉芳待在一個屋簷下。
哥哥姐姐還有家裡人心疼她,她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