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大概有了幾個計劃之後,郭康便不再繼續提問了。
李玄英這邊,估計是問不出太多有價值的內容。倒不是他不知道,而是郭康覺得他能提供的信息,太難以區分真假。
李玄英自己都不知道,他得知的這些,到底是真實情況,還是他自己內心腦補之後的真實情況,還是他小情人給他修飾之後的“真實情況”。當然,更可能的,是這兩人在多年相處的過程中,一直在不斷互相“修飾”。
想從這些話語裡探查真實情況,倒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對郭康一個外人來說太麻煩了,而且不停地直接盤問,也得考慮他們的情緒,尤其是這個女子對李玄英情緒上的影響。
希臘人記錄過一個故事,據說戈爾迪烏姆城裡有個繩結,有預言說,解開繩結的人就可以征服亞細亞,但之前任何人都沒有能力解開它。亞曆山大來到之後,一劍劈開了繩結,直接解決了這個難題。後來預言果然得到了應驗。
當然,這裡所指的亞細亞,範圍沒有後世定義的那麼大,基本上可以理解成波斯的同義詞。至於更遠的地方,當年的希臘人就沒有多少概念了。雖然郭康自認是塞裡斯人,也算在東邊,但大可不必把自己帶入進去。畢竟他和那些波斯人、中亞人,差彆還是不小的。
相反,他也準備采用這種手段解決問題。他估計新的戰爭就快到來,可能沒多少時間,留給自己折騰這些事情了。
想到這兒,他就直接用漢語告訴李玄英:“我也沒法根據一麵之詞判斷情況,你的和歐多西婭的都不行。現在這個情況,不止你,她自己也一樣未必能證實自己的話。”
“她和你一樣,在這種問題上主觀立場太強。我甚至沒法分辨,有些話是她故意撒謊,還是真的不知道。哪怕是撒謊的部分,到底是因為使壞,還是為了維持這個身份懸殊的感情有意無意地美化,也分不出來。而在這種情況下,主觀意圖又恰恰是最重要的。”
“我倒不是看不起她。”郭康搖搖頭:“我是真的認為,大家在人格和靈魂上是平等的。但問題是,現實世界中,超出這部分的影響因素太多了。”
“如果因為靈魂上的契合而相戀,那我也會承認這對戀人是平等的。但人身上的特性太多,伱怎麼分辨對方不是看上了你的地位和錢財?”他警告道:“如果主要目標不是衝著愛本身,而是涉及了地位、錢財這些不平等之物的話,那我也就沒法以平等方式來看待了。”
“好吧。”李玄英隻好點點頭:“那你準備怎麼調查?”
“涉及錢財和地位,那就不可能不露馬腳。”郭康說:“這種準備必定會涉及很多人,留下大量的蹤跡,不算難找。”
“有所隱瞞,也是因為你勢單力薄,沒法得到家族的支持。瞞住一個人當然簡單了。但你放心,要長久瞞住眾多的人,難度的增加可就不止是一點半點了。”他解釋道。
“如果不是擔心刺激到相關人員,或者把事情鬨大,這其實都不是件大事。因為隻要調查的範圍足夠大,在巨大的信息差距麵前,隱瞞是沒有意義的。”
“原來是這樣。”李玄英大概明白了他的思路,被他說了半天,也清醒了些:“不過,露馬腳是什麼意思啊?”
“呃……”郭康總不能說這是朱大架子祖奶奶的典故,隻好強行解釋道:“聽說是古人偷襲的時候,會把兵馬藏起來,偷偷行動。但士兵好藏,戰馬卻不好掩飾,會把馬蹄露出來,所以才有這個說法。估計也是個冷門典故吧。”
“這樣啊。”李玄英點點頭,也不再計較:“好吧,那就拜托你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