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起了一陣風,形成了十數個手臂粗細的龍卷拂過。
神子望著那送信之人,輕輕地點了點頭“明天日落之前我會到白玉城。”
無論君上打的什麼主意,無論這件事多麼不應該發生,神子現在都隻能同意下來,自從拒絕參與割草行動之後,北海就已經站在了諸多勢力的對立麵,當然也不怕得罪神教。
尚未離去的諸多勢力之人全都想不通,包括聞訊而來的肖西北常無求等人。
“看來明天一定非常熱鬨。”常無求皺眉開口。
這件事透著詭異,所以沒有人因此感到興奮,但所有人都是肯定會去看的,畢竟君上與神子之間的戰鬥那一定是極其的精彩。
沒有人會願意錯過這樣的場麵。
所有的儒山弟子,甚至包括儒山腳下連綿的學宮那些人也是一定會去的,就算是再怎麼皓首窮經的人,也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事情。
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所獲得的關注度,甚至已經超越了觀聖卷。
君上和神子的生死戰,光是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不到晌午,從儒山到白玉城這條路上就已經走滿了人,漸漸的,不僅僅是儒山,甚至就連外麵的人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全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白玉城趕去,生怕錯過了這場注定會驚世駭俗的決鬥。
傍晚。
山野小院外的那片野花之間,兵奴的墳墓就立在這裡,這從來都沒有人踏足的地方現在多了許多淩亂的腳印。
崔玉言和穆小寧東方木等人也已經知道了消息,此刻所有人全都聚在山野小院裡,望著那仍舊站在墳墓前一言不發的茉莉兒。
崔玉言已經喝醉了,隻不過這一次他喝醉之後並沒有胡言亂語,並沒有耍酒瘋,隻是靠在椅子上,目光望著那那座墳,看上幾眼後便喝上一口酒。
夜風是不能下酒的,傍晚的夕陽也不可以。
但回憶和墳墓可以。
“這實在是,未免太突然了一些,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準備。”
崔玉言覺得有些傷感,固然遠不如李子冀死時那般沉痛,但心裡的傷感卻是實打實的。
生死本就是來不及做準備的。
離彆也是。
就像生活中的朋友,你永遠也不可能做好分離的準備,也許就在一個午後,也許就在吃完一頓火鍋之後,就成了彼此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麵。
許多年後驀然回首,原來竟然連一句好好的道彆都沒有過。
原本重要的人悄然間便已遠去。
東方木坐在一旁鼓搗著一根玉簫,他覺得這時候應該吹奏一首傷感的曲子。
周郎童拉著他的衣袖將玉簫壓下,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很明白如果這時候東方木要敢吹一首曲子,那一定會被打的滿臉開花。
李子冀望著那座墳,在夕陽下漸漸看不清楚。
“也許我早上的確應該送送他們。”
那樣也許就能注意到君上。
崔文若坐在他的身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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