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事兒有蹊蹺?”英國公夫人靠坐在床邊,葉五姑娘正端著一碗湯藥低頭吹著。
昨日陳睿拿著英國公的帖子很快就請來了太醫院的王供奉,仔細診查之下發現英國公夫人既無外傷也無內傷,真的就隻是驚嚇過度的昏厥。
王供奉略一施針英國公夫人便醒轉了,使得擔心的葉世子與葉五姑娘終於放下心來。
英國公也略擔憂地陪著妻子說了一會兒的話,見她仍是精神不濟的樣子,便囑咐兒女多照顧些母親,就回了外院書房歇了。
葉世子見母親無恙也是大鬆口氣,王供奉走之前開了壓驚的太平方,也囑咐英國公夫人不可再受驚嚇需多休息靜養,他也便告退了。
葉五姑娘剛簡略地將事情經過與母親講了,就被英國公叫走。英國公夫人得知蘇鳳清與其他女兒都無事,也是放鬆了精神,一口氣睡到了現在。
“是,害母親陷馬那坑明顯是人為挖掘。”葉五姑娘輕吹著那碗湯藥,用小調羹舀了一勺喂到母親嘴邊。
“母親的馬車出事,我們的車隊一停,便有賊人打傷了沈表姐的車夫奪了馬車,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明確就是衝沈表姐去的。”
“且不說咱們京城方圓百裡早已沒有了匪寨,就是有些地痞流氓,昨日可是方家打醮,通往金祥觀山上山下的路都有方家的人守著,他們又怎麼可能走得上來?”
“昨日沈表姐遇匪的事兒裡頭,肯定有方家的蹊蹺。”
英國公夫人側頭避開了女兒喂到嘴邊的調羹,皺著眉道:“不是說可吃可不吃的,我可不煩吃這種苦藥湯子。”
“母親!”葉五姑娘嗔道,“王供奉雖是這麼說,但母親到底是受了驚嚇,還是吃上一方養養精神吧。”
英國公夫人美麗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歎口氣向女兒伸出手。葉五姑娘以為她是不耐煩彆人喂,便笑嘻嘻地將藥碗遞到了母親手上。
誰知英國公夫人接了藥碗竟是豪氣乾雲地一仰脖頸,一口將那葉五姑娘聞著都有些頭暈的苦藥乾了,直看得葉五姑娘目瞪口呆。
“所以呢?你覺得是方家放了人進山,是他們要對你沈表姐不利?”
那苦藥湯子在舌尖化開,直苦的英國公夫人頭腦都清醒了許多,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葉五姑娘見了趕緊取了放在一邊的果脯遞給母親。
“是,女兒覺得若是沒有方家人的準允,斷不可能有人上得山來還敢對咱們國公府的人動手。”
“隻是女兒……女兒想不透,方家有什麼人、有什麼理由要對沈表姐動手。”
含住了那甜甜微酸的果脯,英國公夫人才覺的又活了過來,她思索了片刻也覺的不解。“我也想不出方家有什麼理由要對你沈表姐不利。”
“方皇後對你沈表姐的抬舉有目共睹,她表露出來的意思就是陛下讓她表露的意思,方家作為她的娘家怎麼可能敢與陛下對著乾。”
母女二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這事兒真真是太蹊蹺了。
昨日葉五姑娘從父親那裡出來還去了一趟蘇鳳清的院子,她細細的將蘇鳳清在金祥觀與自己不在一起那段時間的情況都問了,也沒問出個頭緒來。
“罷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英國公夫人抬了抬手,讓女兒又遞來一片果脯含住。
“方家是皇後母家又怎樣,彆人瞧著他們鮮花錦簇的,可我們英國公府卻還不瞧在眼裡。”
“如今賊人都已伏誅,我們雖查無可查,量方家也不敢再伸手,這事兒就此作罷吧。”
“都聽母親的。”葉五姑娘乖順地答道。“不過還有一事。”
“我已經細細盤問過葉勇他們,昨日他們並未出手,那些自稱山匪的賊人皆都是沈表姐的那兩位下人所殺。”
說到此處,葉五姑娘可愛的小臉上掛上一絲憂慮。
“那燕兒不過十一歲,岑媽媽平日看著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婆子,誰知出手竟這樣狠辣。”
“又見她們平日對沈表姐畢恭畢敬的樣子,沈表姐豈不是更……?女兒……女兒有些擔憂,母親真的還要聘她做弟弟的嫡妻嗎?”
英國公夫人聞言略一思索便也笑了,她拍了拍女兒的手道:“這豈不是更好?你弟弟被我教養的太過善良溫厚,有這樣一位強勢的妻子,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助力。”
似是觸及了自己這一輩子,英國公夫人有些自嘲地道:“更何況是她心狠手辣如何?這女人一旦嫁了人,還不是要以自己的家為天,隻要她能撐住這英國公府再誕下子嗣,其餘……”
“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葉五姑娘心中泛起一絲悲涼,不知是憐憫弟弟將來要娶個母夜叉回家前途多舛還是彆的什麼,竟是一時接不上母親的話來。
“話說,那位九江王世子又是怎麼回事?”
“也是,話說這回還多虧了那位蘇世子。”聽到母親提及昨日馬上那位玉一般的大哥哥,葉五姑娘心情稍稍明亮起來。
“若不是剛好遇上他將這事兒包攬了過去,現在不知道城裡得怎麼傳沈表姐和咱們國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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