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容就座,沉聲道:“今日急聚各位,本將直言不諱:鎮北王世子叛亂,朝野震驚,聖上龍顏震怒,命兵部籌謀平叛。我金吾衛,責無旁貸,需率先攻雲州,奪瀘州,做平叛急先鋒!”
他頓了頓,聲如洪鐘:“聖上已封我為北伐先鋒主將,率領幽雲二十餘萬金吾精銳,先行至應州,探敵虛實。待聖駕親領沿海二十萬備倭軍會師應州,合力掃平雲州!”
“方才門外,聞爾等議論戰和。本將明確言之:李遙逆反之徒,圖謀不軌,意在我大周社稷,此等奸佞,人人得以誅之!我金吾衛眾誌成城,誓要蕩平反賊,不負皇恩!”
“言儘於此,接下來,爾等可暢所欲言,共謀戰略,務必達成一致!”
言罷,李攀目光如炬,掃視四周,靜候眾將良策。
……
襄陽古城,安西總兵府邸巍然矗立。
大周安西總兵,兼鎮西大將軍魯荊山,亦是收到了來自皇城的八百裡加急聖旨,及女帝姬妧親賜的黃鉞弓矢。
雖則說這女帝姬妧治國有時顯得不明智,但在籠絡群臣、穩固人心的手段上,卻不可謂不高明。
戰鼓未擂,黃鉞先行,這對代表著皇室無上尊榮的物件,對於那些將忠孝節義、護國衛民視為生命的古代武將而言,其意義非同小可,魯荊山自然也不例外。
身為大周開國皇帝姬昌的禦林軍統帥,魯荊山隨先帝南征北戰多年,數度危難中救駕有功,其赫赫戰功載史冊。
然而,直至姬妧登基,他才被正式冊封為鎮西大將軍,並授以邊境總兵之職。
而今,麵對姬妧的黃鉞弓矢厚賜,魯荊山心懷感激,感念皇恩深重,不禁淚濕衣襟。
然而,聖旨上的內容,卻似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口,令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猶豫與掙紮。
一來,大周西部邊境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尤其是大一統後的番禺帝國,猶如日中天,屢屢侵擾大周邊防。
倘若遵照聖旨,調動十萬安西軍前往瀘州平叛的消息泄露,好戰成性的番禺讚普希羅定不會放過此等良機,或以武力,或以詭計,拉攏西域三十六國,共謀顛覆大周在西域的統治。
二來,魯荊山麾下的安西四鎮軍隊,約有五分之一曾是李家軍殘部,他們對鎮北王李振山及其世子李遙懷有深厚情感。
魯荊山雖在擔兵後,極力推動“去李家軍化”,清除了眾多高級將領,但對於是否能讓這些士兵轉身對抗曾同袍的李家軍,他心中並無全然把握。
這些士兵,是否會全力以赴,抑或臨陣倒戈,成為他心中的一大隱憂。
再者,李家軍,大周之首,其戰鬥力冠絕群雄,即便是分散融入安西軍後,原李家軍士卒仍常衝鋒在抗敵最前沿,以寡敵眾,令敵膽寒。
若要魯荊山帶領一支不含李家軍精銳的部隊遠征瀘州,去迎擊李家軍中最為勇猛的瀘州守軍,他心中毫無勝算。
尤其是當聽說李遙僅以一役,便指揮李家軍精銳大敗三十萬雲州軍,北伐突厥,直搗黃龍,這份赫赫戰功,即便是見慣戰場風雲的魯荊山,也不免心生敬畏。
魯荊山在書房內低語,自問道:“皇帝為何要如此?
鎮北王李振山已恭順交出兵權,又何必對鎮北王府趕儘殺絕?
諺語有雲,狗急跳牆,這不是逼李遙走上絕路嗎?
戰端頻起,消耗的都是大周的軍力,到最後,反倒是便宜了那些異族胡馬!皇命難違,這步棋,難下啊!”
喜歡開局女帝退婚,我馬踏京師請大家收藏:開局女帝退婚,我馬踏京師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