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罕注視著四周散落的屍體,嘴角掛著一抹無奈的歎息。
此時,李淳已率領錦衣衛離去,而他,則是那唯一被遺留的生者。
“僥幸啊,幸虧我機智,否則就被阿拉德那小子給坑害了!竟然跑去鎮北王府鬨事,這可不是老虎嘴裡拔牙嘛?”羅爾罕憤憤不平地低語道。
起初,他還以為阿拉德不過是血氣方剛的魯莽,如今看來,卻是愚蠢至極!
若是準爾提得知這小子被捕,必定會來贖人,而準爾提那老頭子,妻妾成群卻難享長壽,這小子早晚要繼承大汗的寶座。
“該死的,老子得趕緊撈錢,逃離這部落,跟著那父子倆混,我的小命早晚不保。”
羅爾罕邊說邊在死者遺體上摸索錢幣,連行李貨品都顧不上,一轉身便如鬼魅般消逝在林間。
兩日時光匆匆流逝,昨日,廖化已率五萬西涼鐵騎與五萬青州軍率先啟程,前往楚州邊界。
一覺醒來,係統中竟驟增十五萬積分,李遙的積分總額已達四十五萬!
“這是什麼情況?”
李遙一時愕然,旋即醒悟,必是徐達那邊捷報頻傳。
李夫人頂多能湊足二十萬兵馬,徐達一夜之間蕩平十五萬敵軍,襄陽豈不是唾手可得?
想到這裡,李遙的心情大好,不愧是徐達,果然沒有辜負本王的期望!
“王爺為何如此歡喜?”身側,楊玉環與嬴淑揉著惺忪睡眼,疑惑地望著李遙。
李遙嘿嘿一笑,先後在二女臉頰上輕啄一口:“快起來梳洗,隨本王進京吧。”
二女這才驚覺今日正是啟程入京的大好時刻,連忙起身服侍李遙更衣洗漱。
半個時辰後,李遙自望春樓尋得姬無名,一行人馬浩浩蕩蕩,自北疆踏上征途。
呂奉先率八萬虎豹騎前驅開道,李遙則緩緩跟隨其後,五千錦衣衛肩負起了護駕的重任。
李遙仍舊選擇了北疆至襄陽,再前往洛陽的路線。
官道之上,逃難的難民隨處可見,他們目睹李遙的隊伍,紛紛避至道旁,雙眼空洞,麵容上寫滿了木然。
自懷寧王作亂以來,從南向北逃亡的難民便絡繹不絕。
近來更有傳聞北疆民生稍有改善,大批難民湧入北疆長安之地。
但李遙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遼州地廣人稀,李遙已派遣人手,令段西洲與李善長將難民統一送往遼州,並分配土地,使他們在那安家落戶。
遼州遍地黑土,隻是以往君王與領主均不懂得開發利用,以為遼州嚴寒,乃是貧瘠之壤。
然而,若能悉數開墾這片黑土地,大周的糧倉將極大充盈,而這批難民,正是拓荒的最佳人選。
愈接近襄陽,難民數量愈發增多,徐達正猛攻襄陽,其中不乏從襄陽逃出的難民。
這些難民見到李遙一行眾多軍士,不敢沿官道行走,成群結隊地穿梭於官道旁的草地之上。
“大娘,您的錢包掉了!”
就在此刻,一陣稚嫩的呼喊引起了李遙等人的注意。
隻見一名約莫十一二歲,衣衫襤褸,麵龐沾滿塵垢的小女孩從草叢中拾起一隻錢袋,一邊高喊,一邊追趕著前方一位體態豐滿的中年婦人。